安润在定州城的时间久,对这些巷子都很熟悉,一路小跑,再加避开忽然多起来的禁军,等到南湖街约定的地方时,其实已经比最初约定的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而是,实际走水提前了这么久的情况下,还延迟的一个多时辰。
伍家树已经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但他很清楚,如果不接应,殿下还有办法托辞,随机应变,即便走不成,也至少安全;但如果他出面接应,一旦被发现,殿下就无出路。
眼下,终于远远见到人来,伍家树一口气才松下,连忙迎了上去,“殿下,先上
今晚娄家失火,整个定州城中都注定不会太平,小厮的衣裳出了府中就太过引人瞩目。
还未到落钥的时间,但这样的走水一定会戒严,他们的时间不多。
快至南湖街,忽然出现一队禁军,安润眼疾手快拖了李裕到一侧避过。
不止一队,很多,应当是城中开始戒严了。
那是他们的踪迹,bao露了?
才又看向温印离开的方向,想起早前在离院时隔多年再看温印时,眸间含韵,清波流盼,颜若舜华,唇若蔻丹,要多耀眼有多耀眼……
她应当继续耀眼,在远离这些肮脏和腌臜的地方,继续耀眼,像他再见她时那样,眸间清亮,不染一尘,没有世家贵胄的虚荣清高,也没有故作的怜悯和同情,给了他尊严和体面。
贵平低眉,旁的禁军上前,“公公,宋将军和陆将军都去城中了”
“好。”贵平叮嘱道,“一直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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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面相觑,只能等这堆禁军离开之后再继续走。
方才一路小跑,眼下巷子中暂停,李裕眸间却不见半分喜色,安润知晓他在想东家的事。
安润宽慰道,“殿下,眼下事情闹大了,贵平也在,夫人那处应当不会有意外了,夫人是要留下处理娄家和永安侯府的事,夫人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李裕颔首,没有应声。
等禁军过去,安润继续带了李裕在小巷中穿梭。
终于除了后院小门,好似最惊魂的时候翻了过去。
娄府走水,火势冲天,城中都不安宁。他们从小门处出去,很快混入人群中。
出了娄府,这才是李裕真正意义上第二次脱离了李坦的监视当众。
第一次都是在密道内,但随时要折回离院;但这次不同,这次是在定州,当他走出定州城时,这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从人群中避开后,两人才一路小步快跑往南湖街去,两人寻了一处再次换了衣裳,这次是将娄府小厮的衣裳换下,彻底换了另一身更不会被人轻易看出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