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帅很好啊。”姜默道,“你爸妈把你生得那么好,这是你的优势,要好好利用起来。”
其实沈朝文不喜欢别人跟他提父母,这是他的敏感点。
他不喜欢他爸。他爸喝醉了不会像姜默他们一样背诗玩儿,只会砸东西,骂人,或者疯疯癫癫地哭
姜默拍拍他的肩,姿态就像哥哥在教育弟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跟你不同的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性向,爱好,你可以不认同,不喜欢,但你要尊重别人。以后如果遇到,用平常心看待这种事,好吗?”
又没说不尊重,就是不太懂那些……沈朝文踢了一脚面前的小石头,还是点头应了:“嗯。”
静了下,他突然想起那个年轻的盲人技师。
他扭头问:“你跟那个技师关系很好吗?”
姜默说:“还行吧。我有一次睡落枕了去那儿,就他给我弄好的,后来又去了几次,慢慢就熟悉了。郝师傅郝师傅,手上功夫确实好,年纪虽然轻,但懂很多中医知识,有点学问的。我跟你讲啊,中医里面很多道理都很有意思的,那跟古代哲学里的很多思想都……”
说话!”
……
从那家店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沈朝文头重脚轻,觉得自己被拔得十分虚弱。姜默揽着他往家走,笑着问:“快活吗?”
沈朝文被一通专业推拿整得疲惫不堪,很累,但还是强撑着跟他说话:“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点个男的快活,吓死我了。”
姜默笑:“哦,意思是点个女的就不会吓到你?”
沈朝文听他扯了半天中医的深奥哲学,最后只回了一句:“你那个麻花睡姿,落枕也很正常。”
闲扯几句,姜默把手搭到他肩上,很随意地搂着他:“怎么总是板着脸?老感觉你在不高兴。”
沈朝文点头,答他:“我习惯这样了。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过我有点面瘫。”
确实,姜默在心里默默点头。沈朝文五官生得很好,非常优越的三庭五眼,但他不爱笑,表情少,像一坨冰。和名字不符,他长得一点都不文气,气质更冷硬锐利一些,有一种很硬的精气神,那是骨子里的东西。
姜默觉得沈朝文的气质和记忆里那个老家很相似——247厂,生产钢铁的重镇。那个地方有很长的冬夜,大雪,再配上冷冰冰的钢铁工厂地域背景,会给人一种厚重的冷肃感。
“会被吓得轻一点。”
“就算是男的和男的也很正常。”
沈朝文:“你不觉得奇怪?”
姜默偏头看他:“我为什么要觉得奇怪?”
沈朝文被他反问住,一时语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