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朝文愣了愣,有些迷惑。
姜默脸色都变了:“沈朝文,我在你心里那么封建吗!?”
沈朝文:“……”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沈朝文一时被吼蒙了,就呆呆地看着他发火,有点不合时宜地想着,为什么这人生气也很好看?
姜默吐完缓了会儿,有些疲惫地扶着树站起来。沈朝文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想扶,姜默避开了他的手。
有时候崩溃就是一瞬间的事,只需要一次心理活动,或者一个抗拒的动作。
沈朝文总是挺直的肩突然就垮了垮。
但也只有一瞬。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调整好,问:“有这么恶心吗?”
在姜默连滚带爬地下车扶着树吐的这几分钟里,沈朝文很绝望。
自认识以来,沈朝文看姜默喝醉过无数次,可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姜默吐。
姜默酒量好,酒品也很好。他对自己的量非常清楚,可以随心所欲地决定想喝到什么状态,别人喝完酒会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可他从没失态过,顶多犯懒要你倒杯水,走不稳路要你扶一扶,就算喝到神志不清他都不会闹腾,安安静静就让你扛回去了。
沈朝文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发过酒疯,也从没见他吐过一次。
但他今天吐了。
姜默瞪着他:“我说怎么老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为这事儿?成天苦大仇深的就为这点屁事儿??丢不丢人?看我干什么,我问你丢不丢人?出息!”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且为什么他总能把话题拐到奇怪的地方?
沈朝
姜默不响,扶着树揉自己的胃,眉头紧皱。
“你自己跟我说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性向,爱好,你可以不理解,不喜欢,但你应该尊重别人。”沈朝文逼迫自己平静地说完这段话,“明明是你跟我说的,你怎么还恶心了?”
不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太委屈,他语气有些冷硬。但心里依旧乱糟糟的。
吐完后姜默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低头琢磨了会儿,奇怪地问:“你一直闷闷不乐的就为这事儿吗?不跟我说,是不是怕我对你有什么意见?”
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自己。
沈朝文麻木地站在他边上,轻轻拍着他的背。姜默吐了大半天才停下,沈朝文递了张湿纸巾给他,问:“还恶心吗?”
姜默不响,低头擦嘴。他没有立刻站起来,就那么蹲着思考了蛮久,沉默了大半天。
他不说话,沈朝文心里的勇气又退却几分。
平日里明明是个对自己充满自信的人,可在姜默面前,他还是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