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呼口气,双手想要合上这个日记本,但剧烈跳动心脏仿佛在表达抗议,叫嚣着说不够不够,只是朋友话还远远不够。
他抿抿发干嘴唇,种微妙不满足感在胸腔里渐渐扩散——
他就好像个在沙漠里跋涉人,宣兆这本日记就是汪甘泉,真正甜美泉眼还在更隐蔽深处。
岑柏言缓慢地翻到下页。
“好像说错话,小朋友不理。”
行车载着,直骑直骑,沿着临港海岸线,到海边他牵着跑起来,腿似乎也痊愈。醒来觉得有些失落,腿又疼。下午实验室里谈论去西南参加学术论坛事,有位老师不希望同行,要去地方在山区,他担心他学生要分出精力照顾,因此最后奖章自然也不会有名字。”
“罢罢,确实是个不良于行瘸子,没有人会带沿着海岸线骑车,也没有办法在沙滩上奔跑。小朋友是梦里才会有小朋友。”
岑柏言喉头哽,仿佛有只无形手掌扣住他喉咙,这瘸子就这任人欺负吗?
“今天又遇见小朋友。原来他是家教学生舍友啊,忽然觉得很幸运,当时差点就把这个家教推辞。小朋友呢,好像是个幼稚小朋友,讲课时候他也在偷偷听着,假装在自习,其实都知道,他点都不专心。给陈威道题讲三遍,陈威这傻小子还是听不懂,小朋友就在旁边偷偷翻白眼,又别扭又好玩。”
岑柏言面颊烫,敢情那段时间他小动作宣兆都看在眼里。
——这是在咖啡厅,宣兆对他说见钟情后,他们短暂没有联系那段时间。
“小朋友喜欢女生,猜他定对这样人很反感。这样应该算是告白失败吧?这样也不错,因为已经做足心理预期,所以也说不上多难过,毕竟只是个萍水相逢小朋友。不要再见面也好,不用给自作多情余地。晚上和陈威妈妈商量好,等陈威考完四级,就不再带他。”
操!丢人丢大发!
岑柏言接着往下翻,这个本子里记录着他们相处点点滴滴,口吻温和轻松,岑柏言甚至能想象到宣兆在写这些字时候样子——他定是笑着,写到岑柏言孩子气地方,可能还会无奈地摇摇头。
原来在他眼里是这好?
岑柏言舌根泛起丝丝甜意,与此同时又有些手足无措。
只看到这里,他还可以说服自己宣兆只是把他当成个很特别、很好朋友,就此打住吧,不要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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