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等下。”
宣兆抬手比个手势,示意护士暂停包扎。
他托着受伤手臂走到窗边,低声说:“你想听什故事,小红帽好不好?今天有很多时间,可以给你讲百个故事。”
他声音不似平时疏离,反而无比柔和。
电话那头是谁?是少爷女朋友吗?否则他怎会露出那种温柔又伤感表情,连自己伤都不管,反而去给对方讲小儿科童话故事?
岑柏言深深吸口气,终于找到丝自己还活着感觉。
“柏言?怎?”宣兆察觉到不对劲,焦急地问,“你说话,怎吗?”
“.”岑柏言突如其来哽咽下,“兆兆,叔叔说克他,妈妈z.sha,妹妹说是个变|态。”
他重重闭上双眼,只手掌捂着脸。
电话那头,宣兆也陷入沉默,他们只能够听见彼此呼吸声。
委屈都白受,你就是个不争气废物!”
岑柏言连丝愤怒感觉都没有,他只是觉得太可悲。
除夕那天,万千山说岑柏言是属蛇,克他,克这个家,那刻岑柏言多多希望岑静香能够为他说句话,然而岑静香却给他重重巴掌。
那巴掌把岑柏言整个打碎。
岑柏言踱步到医院花园里,四肢仿佛灌铅似沉重。
护士心中疑惑,默默离开房间。
“有个小姑娘,她叫小红帽,有天,小红帽去看她住在森林里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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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宣兆用极其轻微声音说:“对不起。”
岑柏言没有听清宣兆在说什,他重重吸吸鼻子:“你和说说话,好不好,想听你声音,要不然你给讲个故事吧,好不好,兆兆,好不好?”
宣兆是他在这个世界唯真实,他必须牢牢抓住,否则他就真无所有。
电话那头海港市,宣兆正在包扎好受伤手臂。
就在不久之前,宣谕病又发作,她把宣兆认作万千山,用摔碎镜片狠狠划破宣兆手臂,鲜血淋漓。
他以为半年时间改变万千山、岑静香和岑情,原来不是,他们并没有改变,而是岑柏言直都活在假象当中。
什才是真,哪里才是他真实。
走到个背光拐角,在没有人看见地方,岑柏言双肩忽然开始轻轻地颤抖,他缓缓蹲下身,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如同溺水人抓住根救命稻草,急迫地拨通宣兆电话。
“柏言?”
宣兆清润声音从那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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