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离开,毕竟他是那要强人,这几天已经是极限。
岑柏言把心底浮起那丝丝隐秘失落按回去,同时长舒口气。
徐明洋和岑柏言起回去,在校门口张望小半天,失落地说:“传说中东方帅哥呢?”
岑柏言
袅袅雾气从杯中升腾而起,宣兆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他想要岑柏言知道,那天沉香厅,他说他对岑柏言从头到尾都是假,这句话才是最大谎言。
宣兆直不敢面对、又不得不承认事实是,他也喜欢岑柏言,他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只是他已经说太多谎,岑柏言不会再相信他。
李姝看着失神宣兆,在心里无声地叹口气。
,”李姝语中,“小兆,对不对?”
宣兆紧抿着唇,言不发。
他当然明白李姝说是什,他可以坐在车里等岑柏言,可以在公交站旁咖啡馆里等岑柏言,但他偏偏选择最笨那个方式。宣兆不得不承认,有那个瞬间,他想是用自己健康换来岑柏言停下脚步。
“你总是在向内攻击自己,就连去爱个人,也是用这样内耗方法,”李姝递给他杯茶,“太偏激。”
他偏激、他卑鄙、他极端,他用惯这种自损八百手段。
说起来,宣兆也是她看着长大孩子,她对宣兆直都是同情且疼惜。宣兆并不是天生情感淡漠或缺失,他只是把自己身体里对“亲情”、“温暖”、“爱”这类渴求生生剜掉,现在有这样个人出现,让宣兆终于愿意把这个地方填补完整,李姝感到非常欣慰。
也许这个填补过程慢长且痛苦,也许宣兆还需要碰很多次壁才能摸索出正确方法,但他总算是个完整“人”。
“好好想想,”李姝对宣兆说,“让自己轻松点。”
第六天,宣兆没有在校门口出现。
第七天,岑柏言出学校时候依旧下意识地往那个花坛看眼,空空荡荡,没有滑稽奶油小狗,也没有拄拐人。
可是他真不会,书里要他悦纳这个世界,却没有说如何去悦纳;妈妈让他勇敢些去试试,却没有教他怎样才是勇敢;这个世界上爱他人寥寥无几,他个人生活个人长大,从没有人教给过他怎爱人才是对。
宣兆拖着茶杯,耳边嗡嗡作响,他又陷入那个怪圈。
“你想要什?”李姝问他,“小兆,你问问你自己,你想要什?”
宣兆眼睫微动,他瘦得厉害,微长发梢落在眉心,显得更加憔悴。
想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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