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自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他对岑柏言说过太多信手拈来情话,岑柏言每次都像获得什宝物样,总要雀跃许久。
他说假话时候被当成真话,现在他说真话,却要被当成假话
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催促着宣兆快些离开,岑柏言不想见到他,岑柏言不要他,他不能再待着,太痛,比童年时代每次复建都要更加痛。
然而,另个微弱却坚定嗓音响起,要宣兆勇敢点,你试试,去试试,哪怕只有丝渺茫可能呢,否则你就永远、永远失去岑柏言。
不会有人比岑柏言更爱你,你也不会再爱上另个人。
宣兆深深吸口气,他眼圈有些发红,艰难地发出破碎声音:“柏言,喜欢你,真.喜欢你。”
轰——
潇洒抽身。
如果把这切比作道题,岑柏言本应轻而易举地解开,然而,这道题里却出现个巨大变数——那就是岑柏言深爱宣兆,他紧紧抓着宣兆,就像黑夜中游人抓住道光。
于是,这便成个无解命题。
宣兆神情落拓,双眼眨不错地盯着岑柏言。
岑柏言说他巧舌如簧,但他此刻却连个完整句子都说不出来,只是讷讷地重复:“对不起。”
记惊雷猛然在脑中炸开,岑柏言僵住。
良久,他双手紧攥成拳,额角青筋分明,沉声问:“你说什?”
“伤害你,知道卑鄙,自私,但——”宣兆顿顿,他们在起无数个画面像是影片放映般从他眼前闪过,宣兆头痛欲裂,嗓音嘶哑,“但真.喜欢你,很喜欢你。”
“哈哈哈哈哈.”岑柏言却像是听到什荒谬至极笑话般,仰头笑出声,他笑得眼圈发红、鼻头酸涩,嘲讽道,“知道你喜欢,你说过,宣兆,你自己记不记得?”
宣兆记得,宣兆怎不记得。
“不需要,真,”岑柏言压抑着身体里翻滚种种情绪,冷硬地说,“这三个字只会让想起曾经有多他妈傻|逼,觉得很丢人,很耻辱。”
丢人,耻辱。
这两个词像两巨重锤,“哐”下砸在宣兆太阳穴上。
阵头晕目眩耳鸣过后,宣兆紧紧攥住拐棍。商场上人评价他强硬冷血、果敢激进,但实际上宣兆根本就不是多勇敢人,在岑柏言面前那个他,永远是怯懦且软弱,他直不愿承认、不敢承认些事,终于在此刻变成把尖刀,深深刺入他胸膛。
——走吧,快走,离开这里,太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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