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只给了自己一秒钟的时间做心理建设,紧接着他上前一步,站到岑柏言身侧,眼睛依旧是笑着的,提起手中的那个东西晃了晃:“我做了两道菜,你要尝尝吗?”
原来他怀里提着的是个保温盒。
岑柏言置若罔闻。
“我下午就到这里了,我想如果我能在这里遇见你,估计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要让我重新追回你。”宣兆沉静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那你就当没遇见过我。”岑柏言冷淡地抛下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轻轻拍了一下。
岑柏言转过头,惊诧地看见宣兆站在他身后,驼色大衣、浅灰色围巾,手里抱着个什么东西,笑得眼睛弯出两道弧。
烟花“砰”一声在他身后绽开。
一片喧嚣中,他看见宣兆的嘴唇动了动,但他听不清宣兆在说什么,看口型似乎是“好巧”。
舞狮队继续前进,岑柏言眉心缓缓蹙起,眼神如同鹰隼般犀利,他沉声说:“你跟踪我?”
宣兆却快他一步,连拐棍都不要了,伸出左手紧紧抓住了岑柏言的手腕。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宣兆坚定地看着岑柏言冷峻的侧脸,胸膛由于激动而微微起伏,“那也没关系,老天爷不给我机会又怎么样,我不会放弃的,岑柏言,我要从头开始,追求你。”
老天爷从来没优待过他,唯独今天,让他遇见了岑柏言。
宣兆的掌心很烫,热度从手腕传来,岑柏言结实的小臂肌肉忽然僵住了,“嗡嗡”的耳鸣声不断变得剧烈,岑柏言只觉得头疼欲裂。
然后,宣兆笑容一僵,映在他瞳孔里的烟火倏然坠落,而后是一片漆黑夜空。
“不是的,”宣兆抿了抿嘴唇,解释道,“我本来想去你家楼下等你,但我怕你不高兴。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有年寒假你去澳洲旅游,在唐人街过的春节,所以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
岑柏言显然不相信,一言不发地转回头。
宣兆看着他沉默的背影,只觉得胸膛里又被重重划了一刀,然而他很快地把那个伤口抚平,告诉自己不难过。
比起他带给岑柏言的伤害,这点疼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