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嘴型来看,岑柏言说似乎是“再见”。
而后,宣兆眼睁睁看着岑柏言转过身,那个转身瞬间在宣兆瞳孔里被无限拉长,明明他伸手就能拉住岑柏言,他却分明地感受到不可能。
岑柏言走,岑柏言不要他,他再也没有岑柏言。
病房门打开,岑柏言脚步微微
太难看,真太难看,快遮上,全部遮住.
“可是她是妈,”岑柏言闭闭眼,“她身败名裂、穷困潦倒,都是她报应,她活该,她不值得同情,可.可是她亲生儿子,她对不起那多人,唯独没有对不起。将来她老,不能不管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冻死、饿死、穷死。”
岑柏言在很多个深夜扪心自问,他和宣兆要怎在起?
他们还要怎样,才能心无芥蒂地相爱?
“要走,请假太久,教授该生气。”岑柏言深吸口气,缓缓站起身。
就越凉。扎在他心头那把刀子在血肉里碾压,将他胸膛生生掏出个大洞,风从那个偌大血洞里穿过,吹得宣兆骨髓生冷。
“以后别再说自己虚伪、冷血,”岑柏言轻叹口气,“你根本不是那样人。”
说完这句话,岑柏言安静地等着宣兆回答,宣兆却始终低垂着头,腿上搭着毛毯被水渍洇出片浅浅印记。
不知道沉寂多久,宣兆用几不可察声音说:“那你呢?你还喜欢吗?”
岑柏言舌根泛起涩意,怎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呢?
宣兆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把自己身体裹在毛毯下,但依旧浑身冰冷。
明明春天都要来,怎还是这冷?
岑柏言再次拿起拐棍,轻轻放在沙发上,就在宣兆触手可及地方。
“别再把它丢掉。”岑柏言说。
最后岑柏言说什,宣兆没有听见,他耳鸣很厉害,耳朵里呼呼地灌着风。
宣兆是他那那爱过人,他也努力过,但是真做不到。
“对你说这些,是怕你误会。不是因为恨你所以才拒绝你,”岑柏言嗓音低沉,“只是.没有办法和你在起。”
宣兆已经觉察不到痛,他像个没有知觉木偶,麻木地坐在沙发上,麻木地听着岑柏言话。
“岑静香做很坏事,她犯下错就要自己承担责任,所以没有阻止你报复他们,她应得,”岑柏言声音波澜不惊,“如果可以,也不想在这样家庭里长大,也不想.妈妈是这样人。”
宣兆拿起毯子,披在自己身上,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体正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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