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像现在这样好好地说几句话,已经是宣兆奢求不来。
“去办保释,然后带巧巧过来。”宣兆说。
岑柏言将烟头按在垃圾筒上碾灭:“好,巧巧那些照片.用岑情手机全部删掉,你放心。”
岑情伤势并没有岑柏言说那轻松。
她手臂伤最重,雕塑刀极其锋利,破开皮肉,留下几乎是深可见骨刀伤。
兆说。
说来也挺奇怪,宣兆和岑柏言两个人间经历过温馨喜悦时刻、剑拔弩张时刻、冷漠疏离时刻、心灰意冷时刻,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在这样情境下、在医院露天过道里,彼此好好地说几句话。
抽完根烟,岑柏言意犹未尽地又点根,在袅袅升起白雾里眯着眼,好笑地说:“你说咱俩也挺惨,明明什都没干,到头来错都在咱们身上。”
宣兆手拄拐、手插兜,淡淡问:“你转学手续办得怎样。”
“在等学校审批,现在先紧着期末考和转学分,”岑柏言说,“你是不是担心真就不出国,放心,没那傻|逼。”
另道伤痕从耳根划到脸颊,直蔓延到锁骨,好在这道伤并不算深,可以通过医学手段消除疤痕。
龚巧共划两道,第道她是冲着岑情脸去,下手那刻她犹豫下,因此这道伤口并不深;岑情脸上挨刀,血呼往外涌,她最爱重就是自己这张脸,边喊痛边疯似辱骂龚巧,还说些要让宣兆和宣谕生不如死之类话,龚巧被彻底激怒,抬手又是狠狠刀,岑情抬手挡住。
监控也能够看出,龚巧在极短时间里动两次手,岑情那边请来律师也紧咬着这点不放,说明龚巧主动攻击意识非常强烈,是极其恶劣故意伤人。
私下调解几乎成唯方法。
保释手续办完
言外之意被戳破,宣兆插在口袋里五指动动。
“在美国半年多,最大收获就是,说话别藏着掖着,也别拐弯抹角,”岑柏言声音很轻,“直接些,又轻松又省事儿。”
宣兆偏头看向岑柏言,他侧脸比从前更加坚毅,下颌线条锋利,英俊中褪去些少年独有稚气,取而代之是更成熟、更稳重气质。
宣兆心头先是猛地跳,而后阵隐痛随之泛起,他强迫自己扭过头,将视线挪到自己脚尖之上。
岑柏言说很明白,岑柏言不再喜欢他,不再要他,所以他也失去再看着岑柏言资格,他只会让岑柏言累,让岑柏言伤心,让岑柏言无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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