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心下就揪紧:“那他去吗?”
教授遗憾地摇摇头:“没有。当时忙着别事情,给他张表,让他填好给。他第三天拒绝,说他不喜欢集体行动,不适应。但老头子眼尖,明明看到他表都填好。”
岑柏言不免有些失落:“他定是想去。”
“后来才知道原因,带去都是研究生博士生,那群家伙嘀咕几句说小宣腿脚不便,雨林潮湿泥泞,地况复杂,恐怕要分出不少精力照顾他。这些话估计被小宣听到,”教授叹口气,摆摆手说,“算算,这都过去多少年。”
岑柏言喉头哽,忽然想到宣兆日记本里曾经写过——
书名就觉得艰涩。
他随便拿起本砖头似《医用药理学》翻翻,被入眼满满笔记惊呆,瞬间诧异不已。
五百多页书本,几乎每页都有宣兆留下笔记,有时是他提出疑问,有时是些简单批注,有时是记录对照英文名词。
岑柏言又翻几本书,无例外,都是宣兆用功痕迹。
“怎?很惊讶啊?”教授看到岑柏言表情,觉得很是有趣,调侃道,“小宣在你眼里就那不学无术?”
“下午实验室里谈论去西南参加学术论坛事,有位老师不希望同行,要去地方在山区,他担心他学生要分出精力照顾。”
原来他日记并不全是假,原来这样事情早在他身上遍又遍地发生。
大二那年,宣兆二十岁,他是怀着怎样兴奋和期待心情接过教授递给他这张申请表呢?在听到师兄们窃窃私语后,他又是怎样失落和气馁呢?
也许类似情景更早就上演过,初中时代宣兆会不会偶尔也期待站上操场塑胶跑道、偶尔也期待有人邀请他试
“不是,”岑柏言连忙解释,“只是——”
“只是没想到他这勤奋?”教授摇摇手,“确实,他干什都让人觉得游刃有余、手到擒来,其实他是这多学生里头,最刻苦个。看来你还不够解他啊.”
书本里,个叫“氯化筒箭毒碱”名字被宣兆画个圈,旁边标注上串岑柏言看不懂英文字母。
岑柏言心头泛起阵酸涩,抿抿嘴唇说:“嗯,还不够解他。”
“他经常坐就到深夜,要是看书,要是做标本处理,”教授说,“他大二那年,就看出这孩子是可造之才,刚好那时候带队去版纳做调研,问他想不想起去,小宣当时就坐在那儿,仰着脑袋,能感觉到他是很想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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