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劳导致突发心梗,两位老人在得到消息后就伤心病倒,姑妈分身乏术,翟蓝不得不接过料理后事重任。
他被群老爸同事、朋友簇拥着,选墓地,挑日子下葬,抱着骨灰盒放进那间小盒子,再神情麻木地看着他们用大理石封上。人群下山后,翟蓝在公墓高处个人待很久,眼泪那时才不由自主地流不尽。
到底算因公去世,单位按照标准赔偿家属丰厚抚恤金。翟蓝已经成年,他冷静地把抚恤金分半给爷爷奶奶养老,剩下自己存好。
从那天起,他变成名副其实“孤儿”。
这两个字听着自由,可落到未满20岁少年身上就成块顽石。
然,好像还没聚焦就被按下快门。
捡起这张寸照,翟蓝呼吸急促片刻。
比不上最开始两三个星期连看到都会立刻忍不住鼻酸,现在翟蓝已经能够面对那些回忆,学会控制情绪,尽量遮掩。
但他贴身携带,好像它连同旧钱包成翟蓝泪腺开关,让他能在憋屈时候得以顺畅大哭场。
老爸执行任务时突然去世已经快年。
经过个暑假再回到学校后,翟蓝就感觉哪儿都不对。他不在状态也无处诉苦,二年级第个学期多次缺课,成绩堪忧,更加不和同学来往,辅导员发现他不对劲,长谈后联系翟蓝姑妈,这才知道内情。
至亲去世打击让翟蓝无法专心学业,跟不上课程反而会影响更大,届时两边压力起叠加,以翟蓝这时状态估计更难承受。
于是辅导员建议他休学年先调整好状态。
翟蓝没什感觉,都样,待在家里并不让他觉得好些。痛苦时断时续,间歇出现,有时大哭场就好很多,有时整理着房间又浑身无力什也不想做,只好躺在地板上,任由自己动弹不得,直到恢复知觉。
他知道自己对生活还抱有希望,只是萎靡不振,找不到出口排遣情绪。母亲不在,老人比他更伤心
而翟蓝还走不出来。
他从小就是单亲,老妈和老爸很早就离婚,现在定居在国外,好像也有自己新家庭。老爸职业是检察官,看着体面,忙起来就不太能顾家,遇上棘手案子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是常有。
父子感情算不上亲密无间,到底也因为相依为命关系非常亲厚。
去年七月,翟蓝大学暑假才刚刚开始,老爸答应他忙完手头案子,就请年休假陪他去西藏找表哥玩。沉浸在许诺满足中,意外却总是超乎意料。
老爸结束工作回到酒店休息,睡下就没能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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