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游真伸个懒腰,“天气真不错——”
“诶,那个人好像提不动东西!”
话音刚落,游真才转过头,就感觉身边翟蓝下子冲向前方。他目光随之而动,看见翟蓝帮个红袍僧侣抱住岌岌可危差点滑落箱子。
僧侣50岁左右,戴
离开辩经场,话题还在继续,游真问他:“刚才想什?”
“空白。”翟蓝说,绞尽脑汁地想形容词,“句话都不懂,但能从他们表情里发现,他们都很沉浸……”
“你也很沉浸。”游真笑笑,“你看不见自己表情,特别严肃。”
翟蓝“啊”声:“不会吧。”
游真伸出拇指和食指张开成个简易小框,放在眼前,对准翟蓝脸:“下次定要拿手机给你拍下来……翟蓝,你做题时候也这认真?”
是,怎说呢,这多人围观,他们仍然能沉浸在修行中,感觉还挺……不起。”
翟蓝不吭声,良久,他才默默地点点头。
他看见阳光鼎盛,之前流云踪迹已经消散在湛蓝天空。风穿过树叶和香布,发出串细碎、哗啦啦旋律。
辩经场仿佛与世隔绝,但四周游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又好像被红尘环绕其中。僧侣有着已成定式行为,站者发问,坐者回答,或者人发问众人回答。他们拍手,诵经,偶尔表情激动,也有沉默得意味深长。
想象中寺院总和青灯、雨声以及寂寞长烟相伴相生,拉萨北端色拉寺,翟蓝见到迄今为止最震撼“佛”论道。
他头雾水:“什做题?”
“数学系小学霸啊。”游真提醒他,“忘啦,高考数学140。”
翟蓝:“……”
他窘迫落进游真眼内又是十足可爱,游真笑开:“好不逗你,是真觉得数学好人厉害——你猜高考数学多少?”
听着像小孩子之间才会聊话题,翟蓝不予置评:“高考数学又不能代表切。”
光明而盛大,喧哗而原始,动与静,困惑与思辨,都在碎石场上与烈日起升腾着。
不远处僧侣大声讨论,游客小声交谈,风铃卷动,转经筒被拂过时发出哗啦啦声音,涌入耳膜,振动直达下沉意识海。
分明吵闹无比,翟蓝却觉得这是大半年来他最宁静个下午。
他什都没有多想,就这坐在个台阶上看那些辩经。直到五点,僧侣披上长袍拿起垫子扬长而去,自始至终,翟蓝是个局外人。
但这“旁若无人”让他舌尖发麻,好像过去两小时对他而言也成场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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