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春天开始,他好像已经很久不见蒋放释怀。他知道蒋放需要个人肯定心里那块小疙瘩——养蒋闹闹,他直觉得别扭,而且时刻提心吊胆头顶泛绿——当初决定已经做出,容不得现在才开始后悔,走这条路是不能回头。
但是安慰蒋放人不能是他、是宋元元或者央金、蒋放父母。
他们太熟悉,所以实话
“就是……有时候忙。”他说着,伸手抱起蒋闹闹坐在腿上。
还没到两岁白团子肉嘟嘟,头发却不甚浓密,两条细细羊角辫这会儿快散,蒋放就着抱她动作腾出手重新把辫子整理好。
新发型不对称,但蒋闹闹似乎很满意,张开莲藕手臂用力鼓掌。她学说话学得晚,被发配到幼儿园后进步也十分有限,这会儿先咿咿呀呀地喊几句,接着自己脑袋歪,好像骤然找到语言能力。
“爸爸!”蒋闹闹字正腔圆地喊,“爸爸!”
蒋放愣,然后颇为嫌弃:“诶,你爸在这儿呢。”
始不耐烦,正担心她会不会突然嗓子大哭时,婴儿车里,坐得端端正正小女孩猛地往前扑,两手拖住翟蓝手腕,随后那双葡萄样眼睛亮亮,笑。
女孩清脆笑声打断蒋放买房计划,他侧过头,神情有些讶异。
翟蓝被蒋闹闹抱着手,小孩没力气,也并不打算蹭他满手口水,就这抱着玩。没和小孩玩过,他更疑惑,无声向蒋放求助,不知这是个什路数。
“……真行。”蒋放分开他和蒋闹闹,“她挺喜欢你。”
翟蓝耳朵上残留着透明红:“哦……”
“长得越来越像你。”游真突然说。
“啊?”
翟蓝也说:“真,鼻子嘴巴跟你个模板刻出来。”
“是吗……”蒋放不太好意思,但根本掩饰不住开心,“嗐,要是眼睛像就更好,这样长大以后肯定是小美女……”
他还絮絮叨叨地说些什,翟蓝听得认真,游真却只是看着蒋放。
蒋放说:“可能因为不喜欢陪她玩。”
到底有芥蒂,蒋闹闹是场意外,搅乱既定美好人生。面对她,蒋放有责任心,或许有时能感受到点乐趣,但归根结底不会太积极。
“那你要多陪她啊。”翟蓝不明白他对女儿复杂心情,只简单地说着,“觉得她应该也喜欢你。蒋放哥,你看啊……你带她出来到现在,她都没有闹脾气。见过小孩不多,但闹闹肯定是最乖那种。”
可能也害怕自己不乖被再次抛弃吧。
这句翟蓝没说,但蒋放已经隐约明白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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