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的祈祷没有效果,他一大早就被十几个高声齐呼“我是gay”的柏舟一吓醒了。
惊魂未定的蓝山躺在床上,
那照片焦对的不好,烟花的“花瓣”都糊成一片了,拍摄者疑似有帕金森。
视线上移到头像,一只缅因猫严肃地看着镜头。
蓝山不要太熟悉这只猫,这还是他嫌默认头像难看,逼着柏舟一换的。
柏舟一不经常玩社交软件,上一条朋友圈在许多年前,发了一只捂着脸的兔子,配字【恋爱ing】,时间是愚人节,蓝山偷他手机发的。再往前就没动态了,整个朋友圈毫不掩饰地展露其主人冷淡的性格。
现在冷淡的人发朋友圈了,一张烟花,配字也是一个烟花的表情。
看着那两个字,脑子里窜出些网络对现代语言的过度解读,他正看着,门吱呀一声开了,舍友走进来,吓一跳:“你怎么跪着?”
“啊?”蓝山才意识道自己双膝发酸,他想起来,但腿麻了,一时半会儿动不了。
“和女朋友吵架赔罪呢?”舍友换上拖鞋,把球鞋放在鞋架上。
“不是。”蓝山努力半天,终于起来了。
“也是。”舍友走进阳台,说,“忘了你没女朋友。”
蓝山看一下,发出时间两分钟,已经有十七个共同好友点赞,这群学生熄灯不睡觉,藏被窝玩手机还不消停,冒着被一锅端的风险都要给柏舟一点赞。
“啧”蓝山在被子里嘟囔,“人气真高。”
蓝山没点开大图,不用点他也知道是第二朵烟花,拍的时候手抖,对焦虚了,炸开的玫瑰拍得和凋谢的菊花似的,好不难看。
柏舟一把这么一张难看的图发上来,他不脸红,拍摄者也看得脸红。蓝山啪一下把手机反扣,声响把隔壁铺打呼噜的舍友都惊得安静了。
蓝山重新躺平,抬手搓脸,搓着搓着不自觉揉向嘴唇,那里又烫又麻,好似过敏了。他脑子也似过敏,乱七八糟的东西绕着圈地瞎跑,蓝山强迫自己闭眼,虔诚地祈祷不要在梦里见到某位想睡发小的天才。
蓝山一噎,揉揉膝盖,对他背影叫:“我会有的!”
“谁说你不会了似的。”舍友莫名其妙的声音传来,“这么敏感呢……”
会不会有女朋友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应付某个想当他男朋友的人。
熄灯后,蓝山躺床上,半响睡不着,睁眼瞪了十分钟天花板,他翻个身,决定做每个熬夜年轻人都干的事——玩手机。
朋友圈很热闹,全二高的情侣似乎都挑这一天公开了,一刷下去一片合照和999,蓝山一个个赞下去,急刹车在一张烟花的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