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柏舟说。
两人对视,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最后还是柏舟说:“睡吧,明天要早起。”
蓝山夜未眠,第二日顶着黑眼圈赶路,不明真相队友调侃他,问他是激动难眠还是夜笙歌,蓝山无精打采地回几句,他们看出他情绪不好,也不闹。
柏舟言不发地待在蓝山身边,把充气枕头吹好,架在他脖子上。
蓝山叹口气,难得忧愁说:“为什就说啊”
他说到后面声音小下去,柏舟淡淡说:“她迟早会知道。”
又说:“不想瞒。”
蓝山摸几下鼻尖,他何尝不知道柏舟性格,况且他们是打算长久,早出柜晚出柜,总归要挨这几刀,蓝山心里思绪翻腾,好会儿下定决心,抬头道:“说吧。”
又很快地补充:“别在面前说,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挂电话,蓝山正在卷吹风机电线,看柏舟过来,他心不在焉问:“怎?”
柏舟下句话险些让他把吹风机扔出去。
“和妈出柜。”
蓝山倏然抬头,表情瞬惊愕,好会儿,他才低下脑袋,心神不宁地继续缠吹风筒,问:“干妈是什反应?”
“她问是谁?”
回程火车上,蓝山还是没能睡着,他后悔极,这种情绪每每在他打开微信,便会达到巅峰。蓝山置顶许多人聊天,其中有潘诗,她昨天才发消息来,祝贺自己成功红点线路,蓝山还回个表情包现在好,下条消息不知是什时候,也不知是什。
蓝山很沮丧。
潘诗要怎看自己?
明明是柏舟出柜,心慌意乱却是蓝山,柏舟看他满面视死如归,不合时宜地短笑下,说:“好。”
柏舟拿着手机出去不到分钟,很快就回来。
蓝山不愿直面,却又忍不住问:“怎说。”
“她说‘哦’。”
“没?”蓝山七上八下。
蓝山手抖,卷半线骨碌碌又散开,他把将它捞起来,胡乱缠两圈,复杂地说:“你说?”
“还没有。”柏舟看他快把吹风机缠成粽子,接过来,解开又利落地绕好,递回去说,“你同意就说。”
蓝山:
他心如乱麻地接过吹风机和选择权,举棋不定。潘诗真是个很好母亲,更是个很好好人,蓝山喜欢她,和她关系如亲母子般亲近,但这些昔日情分却都在如今成为近乡情怯阻碍。
潘诗是多温柔个人,儿子出柜都不舍得说重话,蓝山怕柏舟公开“男朋友”身份,会再在她伤口上撒把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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