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很好,银白的月光自上而下洒在修正得极好的人工园林里,伴随着其中清脆的虫鸣声,将整个夜晚织成柔软的网,把万物都笼罩在其中。
这是某个集团老总的私宅。今夜,他们全家团聚在此举办家宴,气氛热闹温馨,但潜藏在深层的阴影轻而易举地顺着黑暗潜入,意图将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就此尘封。
黑发青年不紧不慢地走到安全处,响亮的爆炸声自身后传来
灯光一灭,整个场面瞬间暗了下来,只能依稀映着外面的月光,隐隐绰绰看到一个人影,和那藏在镜框下充满杀气的眼眸。
“别在我面前提起她。”那平静无波的声音终于出现了波动,带着骇人的杀意,“如果你们那么想我动手的话。”
琴酒轻“啧”了一声:“你们还没碰过面吧?这么大怨气。”
“明知故问。”
这过于不配合的对话让琴酒也没了继续的性质,他语气也倏忽冷淡下来:“将现场打扫干净,我不想看到一个活口。”
时不时用鞋尖再踹上几脚,以证实死活。
皮靴踩在血泊中,发出响亮且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像是死神祭祀上的鼓点。
将全场环绕了一圈,他推了推脸上金属框的眼镜,语气漠然:“可以了吗?”
“这种没有必要的命令一而再再而三,我会感到生气。”
青年挂着一个黑色的耳麦,上面红光闪烁,他平铺直叙地说着自己的看法,却并没表露出情绪。
“那位先生给我的权限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要听命于你。”
淡淡地嘲讽了一句,青年将情绪一瞬间收敛,他将枪收回,抬手咬住指尖,慢条斯理地将沾染了鲜血和灰尘的白手套扯落,随手扔到地上。
他平稳行走在黑暗中,又一次轻巧地蹚过血泊,将门口处的两个保镖踹到一边。
在打开门的那刻,他随手将握到温热的两枚便携式手雷向后一丢,已经拔掉保险的手雷在地上滚了两圈,进入了预热阶段。
他头也没回地带上门,径直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径离开。
耳麦里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轻哼,但语调确实愉悦的,对方道:“这会是最后一次,格兰。”
“不要叫我这个。”
对方自顾自地道:“起码在行动方面,你比神索要强很多。”
黑发青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空着的那只手拔出枪,如同发泄一般地对着身后头顶的大吊灯砰砰开了两枪。
硕大的八层琉璃灯的连接处瞬间冒出火星,下一刻陡然绷断,整个落到地上,上面的装饰物像是天女散花一般迸射开,落了一地,发出连绵不绝的噼里啪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