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打算逼自己去回忆凌晨细节——舔手指,怎舔,舔多久,都不重要。陆赫扬说舔就是舔,许则无条件相信。
午饭是在基地食堂解决,吃完后就上车回预备校。许则在离开食堂时发现自己裤袋里那本手掌大笔记本不见,大概是用餐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他立刻折回去找,恰巧碰见陆赫扬个人在食堂门口,贺蔚
所以身体不适就有解释,但许则重点完全在另个地方,他问:“吵到你吗?”
因为鼻塞,许则说话时带着点鼻音。陆赫扬站在漏进来那道光里,看着窗外,昨晚下过,bao雨,今天天气很好。他回答:“嗯,吵到。”
白色床单被许则下子抓紧,他刚要说抱歉,又听见陆赫扬说:“给你量体温,喂退烧药。”
不记得,完全没有印象,许则唯能回忆起画面是在壁灯昏暗光影下,他半睁开眼,面前有个模糊人影,自己嘴里好像含着什东西——他以为那是梦。
“谢……”
许则每次发烧都会做很多梦,都是差不多梦,有好也有坏。
他被牵着手走进那片陌生住宅区,有个声音叮嘱他:“你乖乖,不要说话,见到人就要笑,知道吗。”许则抬起头,却看不清对方脸。
梦里真热,许则有些呼吸困难,忽然有凉水劈头洒下来,视线模糊,耳边传来小孩对他大喊“你活该”。许则抬手擦脸,但怎擦也擦不干,不断有水往下流。
周围瞬间又安静,有人拿着纸巾在他脸上轻轻擦,对他说:“没关系,陪你起晒干。”
许则张张嘴,想回答“好”,可嗓子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陆赫扬不咸不淡地打断他:“给你量体温时候,你舔手指。”
许则彻底呆在那里。
“起来洗漱吧,收拾好东西退房,然后吃早饭。”陆赫扬抬手将窗帘拉开半,房间里瞬间明亮起来。
许则已经完全丧失思考能力,只空空应声“好”。
直到早饭结束,坐上车到达基地,许则仍然没有回过神。
他艰难睁眼,看见光从窗帘外透进来点点。脑袋异常沉重,许则缓有半分钟,才想起自己在什地方,他立刻转头看向隔壁床,空。
“醒吗?”
许则循着声音抬头看去,陆赫扬正靠在几米外桌边,看不清脸。许则坐起来,问:“要迟到吗?”
他发现自己嗓音有点哑,鼻塞,头晕,腺体在微微发热。
“没有。”陆赫扬过去将窗帘拉开条缝,说,“你凌晨时候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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