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盯着贺州眼睛,想起那天晚上苏星对他说“别怕,会保护你”。
他平静地告诉贺州:“你要过好你自己生活,否则你妈妈知道,才真会伤心。”
贺州用力攥着扶手,指尖泛白,牙关都在打颤。
半响,他冷静些,拍拍毛毯,本该是双腿位置,现在空空荡荡片。
他笑着对贺迟说:“哥哥可以把你腿赔给吗?”
“哥哥有急事吗?”贺州歪歪头,“连送回家时间都没有吗?”
“没有。”贺迟说完这两个字,转身就要走。
“哥哥对这坏,”贺州声音从身后传来,“妈妈知道会不高兴。”
这句话直百试百灵。
果然,贺迟闻言停下脚步。
老爷子度过危险期,观察段时间,平安无事。
关欣欣给贺迟打电话说这件事,语气难掩失落。
贺迟又去次医院,关欣欣守在病床边跑前跑后,殷切地陪笑脸。
外公脱离危险,贺州又挂上那副乖巧无害面具,笑着对贺迟说:“哥哥可以送回家吗?想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贺迟从来不会拒绝他要求,贺州对这点很有信心。他这位哥哥虽然看着对什都不上心、不在乎,但实际上比任何人都有责任感。
“不可以,”贺迟没有丝毫被激怒迹象,他说,“不欠你什。”
“那又欠谁?”贺州睁大眼睛,脸天真地问,“腿怎会没?是做错什事欠谁吗?”
贺迟沉默,他垂着头,贺州看不见他表情。
片刻后,贺迟抬起头,眼睛里毫无波澜,他说:“也想问,到底欠谁,又做错什。”
他又做错什,他自己也百思不得
贺州坐在轮椅上,勾唇笑着,静静盯着贺迟背影。
贺迟仰头轻叹口气,转过身蹲在贺州轮椅前,喊他声:“小州。”
贺州怔住,笑着嘴唇慢慢抿起,两手紧攥着轮椅扶手。
贺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叫过他,这个称呼太遥远,早就蒸发在当年月亮街小巷里。
“和你样,都是受害者。”
他要不断地提醒贺迟,他没亲生母亲、又失去双腿,全都是贺迟和关欣欣责任。他要用这种方式折磨贺迟。
贺迟看眼时间,苏星说晚上要煎牛排,让他回去路上带瓶黑胡椒粉。
他恋人在家里等他。
贺迟站在贺州面前,居高临下地对他说:“让保镖送你回去。”
贺州没想过贺迟会拒绝他,他脸上温和表情僵下,很快又重新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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