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苏红气冲冲地蹬两下脚,抢过被子盖住头,“滚。”
苏星没和她多说什,径直走到窗边,把拉开窗帘。大中午日头高照,炽烈阳光倾泻进昏暗屋子里。苏红眼皮猛地烫,眼睛被阳光刺什也看不清,她拿手臂遮住眼睛,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啊!”
苏星又关掉电风扇,拿脚尖踢踢床沿,说:“起来吃饭。”
“操!”电扇也被关,苏红这下怎也睡不,她骂骂咧咧地撑着上身坐起来,“怎有你这个不孝子!养你还不如养个几把!叫叫叫你这能叫怎不去打鸣呢?老娘现在就送你上社会新闻!十八岁少年在家打鸣!”
她混迹在酒吧夜店贫民窟将近四十年,骂人水平登峰造极,虽然平时贺迟李浪他们也爱说脏话,比起苏红这种街头实战派,他们那种脏话甚至可以说学院气息十足。
苏红腰间搭着件薄被,枕着手背侧躺在床上,呼吸很平稳。
苏星在门边喊她两声,她在床上咕哝声,拉起被子盖住头,丝毫没有要醒来意思。
贺迟在厨房里问句:“阿姨起来没?好饿好饿快来吃饭!”
苏星无奈地摇摇头,那边个大小孩坐着嗷嗷待哺,房里个老小孩赖床到大中午。
他顿时生起种“养家不易”感慨。
买完菜回家已经将近十二点,等苏星做完午饭,苏红还没起床。
贺迟在厨房里碍手碍脚,苏星干脆打发他叫苏红起床吃饭。
贺迟敲半天门,房里点儿动静都没有。
“阿姨是不是出门?”贺迟疑惑地问,“都大中午,不会睡得这沉吧?”
苏星探头往玄关鞋架上扫眼,苏红鞋还好好地摆着,他又打开冰箱点点,酒瓶个没少,苏红昨晚没喝酒。
苏星:“……”
“看什看死崽子?!”苏红哼
苏星走到窗边,单脚插入被窝,掀开她被子,推推她肩膀,苏红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干嘛?”
她睡眼惺忪,侧脸上被压出道道红印,嘴角还有口水渍。
苏红起床气很严重,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又问遍:“干嘛啊?”
“起床,吃饭。”苏星说。
他问贺迟:“门锁吗?”
贺迟拧下房门把手,说:“锁着呢。”
“来,”苏星说,“你过来端菜。”
苏星把排骨汤盛到大号碗里,在围裙上擦擦手,从沙发上小花盆里拿出备用钥匙。
房间里,窗帘紧紧合着,昏暗室内,二手落地风扇呼呼转着,只听见咯吱咯吱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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