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自己出现在灰蓝色里,像站在湖心,立刻要被吞没。但水总是很温柔,缠着他脚踝涌起,浪浪,他需要沉入湖底安静很久,才会从坏情绪中解脱。
半晌,方斐点点头,再次抱住杨远意。
理家长里短,否则也不会至今都跟妈犟着,好像们是仇人,非要等着对方先步低头。”
“所以杨老师没有发言权啊。”他开玩笑。
杨远意却没笑,认真地凝望着他:“但不管怎样都陪你。阿斐,你父母都爱你,所以你也要给他们时间,好吗?”
方斐抽噎声并不做任何反应,只往他靠得更亲密。
掌心湿湿热热,杨远意叹口气,另条手臂环过方斐肩膀,全然安慰姿势,他将方斐护在怀里,不时埋头亲下他头发。
时间放慢节奏,依偎或许能让人逐渐回归平静,感受到方斐不抖,呼吸也慢慢回到正常频率,杨远意将被子往上拉,把两个人起拢进心安黑暗中。他执着地看向方斐,让对方放开他手,露出哭得发红眼睛。
“好点吗?”
“是把这事想得太简单。”
拇指擦过他眼角红色,杨远意心疼地问:“这段时间……住过来?”
距离太近,方斐难过和委屈也无从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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