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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海唱,海没有笑他,阿崇也没有笑他,但唱着唱着宁宇却唱得想流眼泪。原来嘻嘻哈哈大声笑闹是这种感受吗?飙车也会飙出眼泪,比she精还爽。宁宇觉得自己热得难受,他把头伸出窗外,拿矿泉水浇在脸上。热气吻过来,亲他脸上水,亲他眼泪。很温柔,很舒服,他眼皮发抖。
身旁有辆摩托车穿过去,是两个穿制服女学生,宁宇感觉这幕很可爱,很泰国。他学阿崇样子对着他们吹声口哨,大声地喊:“——妹妹,萨瓦迪卡!”
喊出口后宁宇才想起来,这是他长这大,头次对着女生吹口哨。
骑车妹子扭过头来看他,对着宁宇笑笑,也大声回他:“萨瓦迪卡!”声音软软,但很有朝气,好听。
阿崇哈哈大笑,他问:“爽吗?男朋友!”
点速,“对着海唱!唱你们周杰伦!你放开点,别这紧巴巴,大声喊出来试试看——”
阿崇跟着音乐微微摆动着身体。
他整个人都是放松——他太肆意,太散漫,太自由,和宁宇那样不同。
阿崇越开越快,宁宇心跳也越来越快,他热得大汗淋漓。阿崇开始吹口哨,那声音散在风里,好好听。
宁宇忽而感受到种难以言说自由感。他在想……
宁宇恍然感觉自己触摸到另个世界边界,从阿崇微笑里。
他没有说爽不爽,而是在七里香配乐中大声地对阿崇道:“爱你!阿崇!”
宁宇听到,准确无误地听到——脑中警报声响得可怕。混着改装音响打出动听音乐,那声音告诉自己——
你正在加载爱上阿崇进度条,目前数值已达88%。
阿崇把车速提再提,他直在笑,还在动听引擎声中大声回答宁宇说:
阳光照在阿崇身上,他就做阿崇投射在地上阴影,就做阿崇蹒跚学步模仿者。阿崇是谁?几行字好像不能形容他是谁,宁宇只能感觉到阿崇推着自己后背,把自己从个无形网里推出来,还大声对自己说:“——你试试看!你试试看!”
试试看。
阿崇让他张口,他张口。他开始跟着周杰伦唱七里香,唱完又唱晴天,对着海唱。
好老歌啊,但在这刻怎这好听。宁宇心想,这时候阿崇就算是放两只蝴蝶给自己听,自己都会觉得好听,都会跟着唱吧。
宁宇唱歌不好听,但阿崇直在认真听。他唱那些属于夏天歌词,唱你出现在诗每页,唱还要多久才能在你身边,唱等到放晴那天也许会比较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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