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句话,把路延青春期中二病治个大半,也过渡他最无望段时日。
回来以后他日子清净消停多,不再有没完没领导慰问家属、亲戚朋友看望、谢琳撕心裂肺哭喊……他是逃走,但也是轻松地逃走,不是落荒而逃,而是和身体里某些东西告别后身轻快、急于摆脱奔逃。
虽然——
虽然家里奶奶老是在他面前念叨他妈克夫,虽然奶奶养那只叫丁丁狗真很丑,虽然班上人看上去智商都不太高,虽然篮球场那群人打球巨烂居然还能自陶醉,虽然那堆在厕所抽烟男生看着个比个傻逼,虽然……
他遇到很多虽然,最终还是说服自己——忍,别在你爹故乡造次,高三整年都必须改头换面,做个温和礼貌爱学习好青年。
边,自己都想跟着路河去,哪里还顾得上路延死活。
那段日子很难挨,路延变得很讨厌学校。
原本他在学校就不太招人待见,家里出那样事儿,同学也怕触他霉头。他仿佛变成学校里个人人避之不及存在——成绩严重退步老师不敢说他,同学们看他目光复杂又谨慎,跟他说每句话都小心翼翼,恨不得把同情二字刻在脸上。
避无可避。装无事发生也无法粉饰太平,想坦然接受可做不到,反而会对那周边切更加敏感。
他越来越不想说话。
毕竟再怎闹腾,现在也没人会打电话回来骂他句——“看回家怎收拾你”。
能管他人已经没,甚至还把些责任移到他肩上,他妈、他奶奶、那个家……以后或许都是要他
因为跟他说话也爱搭不理缘故,小组长收作业都是给他写纸条传达,他像是哑巴,久而久之,学校里人有事儿找他就只能写纸条。
因为实在太反感学校,离开学校前路延直接无故旷星期课,假都懒得去请。他也没干什,就躺宿舍里发呆,颓着,无聊就找喜剧片看,边看边揉眼角。
老师急得不行,生怕他在学校出什事,但又怕上去说教给人刺激,实在没办法,把他舅舅请来学校救命。
谢羽来,连缓冲都没有,劈头盖脸就给他堆话。问想不想换个环境读书,去定晏,跟他奶奶住。
“定晏条件比不上这边,但好是没人认识你,没人知道你以前是什样子,也不会有人用你不喜欢目光看你。”谢羽说,“不清楚这是不是个好选择,只是给你个建议。现在家里由不得你任性,别让你爸在天上看着你叹气,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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