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除考试发挥失常,觉不够睡还有什值得烦恼,
他却已经陷入世情薄、人情恶,如履薄冰,四面楚歌。
二十年房贷,无止尽医药费,靳朝到底还是没有把最残酷现实告诉她,那就是他肩上那笔冤屈民事赔偿,这就是他不答应她收手原因吧。
“命悬剑上生活又怎样?命都没还怕悬在剑上?”
这句话始终回荡在她耳边,让她心脏仿佛被密密麻麻针来回扎着。
她18年以来头次背井离乡个人过年,街上门面都关,虽然很多店门都贴着“福”字和春联,但已经看不见什人还在路上晃悠,她越走越有种凄凄惨惨感觉。
但情愿这样,她也不想跟他们回苏州,自从听说妈妈要卖房带着全身家当跟Chris远走高飞后,姜暮对Chris便有些芥蒂,想到要和Chris尴尴尬尬地过上两天,她情愿个人待在靳强家还轻松点。
也不知道就这样走多久,辆出租车停在她旁边问她去哪,她顺势上车报靳强家地址。
昨天才从这里离开,今天又回来,她背着包又将行李拖上五楼,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打开门后依然是她昨天离开样子,靳强他们这几天应该都会在赵美娟家那里过。
姜暮也懒得把行李拿出来,就这样将箱子扔在门口,倒在床上。
多少次她都想看清靳朝平淡眼眸里到底藏着什,可当她真读懂他眼中死寂后,血肉筋骨仿佛也跟着狠狠剥离遍。
窗外不知不觉下起雪,片又片堆积成白茫茫片,街上已经看不见人,家家户户团圆在起,在这个特殊日子,无论富有或贫穷都不妨碍和家人在起热闹地迎接新年到来。
姜暮醒来时候,房间漆黑片,她迷迷糊糊地坐在床边上怔愣好会儿,看着窗外鹅毛大雪将这个夜粉饰成另种苍白颜色,突然感觉有点恍惚。
手机上显示着几条群发祝福短信,其中有条是宠物医院那个李医生发,姜暮回条过去,祝他
也许是太累,无论是身体还是大脑都濒临疲惫边缘,不太想动,人好像是睡着,但脑子里东西却像放电影样帧帧地跳动。
九岁那年和靳朝分别大雨夜反反复复出现在她脑中,时光好像倒回那晚,也是从那晚后她和靳朝人生从此进入截然不同双轨。
她在南方,他在北方,
她为课业拼搏,他为生存挣扎,
她世界简单到只有学校和家,而他世界睁开眼便是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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