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疲力竭地靠着隔板,小腿肌肉止不住地痉挛,尚楚想坐会儿,不管地有多脏,就这坐会儿。
但是不行,他撑着最后口气,告诉自己不行,无论如何都要站着。
他怕他旦松懈,就再也站不起来。
尚楚靠很久,等到心跳渐渐平复,眉心刺痛感慢慢消退,又从口袋里掏出药剂和针管,把尖锐冰冷针头扎进白皙肌肤下淡青色血管。
——这个考分吧,就和珠珠天气预报样,有时候晴天有时候雨天,那都是正常。
“你赢,”尚楚闭闭眼,声线中有难以抑制颤抖,“输。”
白艾泽退开步,他上衣也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体上。
“测试结束,”侯剑朝他们抬手,“过来签字确认。”
额头上汗水流进眼睛里,涩涩,痒痒,怪难受。
尚楚使劲眨眨眼,发现缓解不眼里酸涩,于是抬起手臂,轻轻盖住双眼。
抖肩背肌肉,垂头时后颈弯出个精致且流畅弧度,看上去有种微妙优柔和脆弱。
砰——砰——砰——
心跳声清晰可闻,尚楚紧紧咬着下唇,犬齿深深陷入嘴唇,喉头翻涌起股腥气。
他撑着膝头站起来,身体虽然微微晃动,但眼底却是毫不畏惧勇气。
尚楚嚣张且张扬地勾唇笑:“行,怎不行?”
“晴天雨天”
尚楚反复喃喃念着这句话,接着淡淡笑,后脑靠着坚硬隔板
白艾泽安静地注视着他。
“哎你刚那招厉害啊,”尚楚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轻快些,“就反拧手臂那招,真牛逼,咳咳咳咳”
“有机会教你,”白艾泽想摸摸他汗湿侧脸,刚抬手就顿住,五指蜷进掌心,“去帮你签字。”
“好啊,”尚楚发出几声闷咳,胸膛剧烈起伏着,“你字写得好,你帮签呗。”-
尚楚先步回寝室,在厕所最靠边个隔间里,拧开矿泉水瓶,整瓶凉水当头浇下去,刺骨寒冷袭来,身体里燥热才平息些。
他像是株拔地而起青松,纤细却并不孱弱,挺拔且坚定。
白艾泽看着他煞白脸色,眉心微皱,张张口刚想说些什,尚楚抬手打断,嗓音沙哑:“你很强,也不弱,你如果让,就是看轻。”
白艾泽胸膛也在起伏着,他凝视着尚楚被咬出血丝下唇,调整呼吸节奏,沉声说:“阿楚,来。”
“停——!”侯剑吹响口哨,下最后口令。
尚楚被抵在墙角,白艾泽拳停在距离他眉心仅仅掌之隔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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