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乐,拨出去个视频,俩人有句没句地唠唠叨叨到零点,这才挂电话。
尚楚闭眼睡会儿,没过多久就遇上鬼压床,迷迷糊糊里出现幻觉,看见哑巴站在窗前,头发长长,背对着他正在看着外头天空,他急着想叫她转过身,想说妈你让看看你脸都忘你长什样,但很快,场景转又成片虚空。
尚楚想起在哪儿看过鬼压床就是睡眠瘫痪症,使劲动动手指头就能醒,但他偏不,偏就在心里通“操你大爷把妈带回来否则杀你全家”乱骂通,看来鬼也是个欺软怕硬,生生被骂走。
等人清醒过来,心跳却还十分剧烈,尚楚心有余悸地叹口气,想着他妈突然来干嘛,来又
“知道。”尚楚点头。
尚利军抱着脏兮兮电扇走,尚楚注意到他连拖鞋都没穿,就光着脚踩在地上,像是怕发出点声音。
他不知道怎,股火又烧上来。
尚楚重新用椅子顶着门,躺倒在床上,右拳下下地捶着左心口,想让自己冷静些。
尚利军不管做什他都想发火,喝酒鬼混时候他气不过,不喝酒时候他又更气愤。
怎也散不开闷腥气味,他心理落差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白艾泽总在给他种错觉,他尚楚值得拥有最好切,但现实却不是,现实里尚楚交完六千多学费住宿费后就口袋空空,冬天暖气坏也没法修,夏天电扇不出风也没钱换,连踹坏个门锁都要事后后悔傻逼。
他不知道该怎办,也没办法和任何个人诉说他窘迫。
就在这时候,房间门被轻轻敲响。
尚楚睁开眼,拉开顶着木门凳子,尚利军站在门外,手臂里抱着台小小风扇。
尚利军凭什在他面前摆出副可怜姿态?是他这个做丈夫、做父亲对不起这个家,他现在又有什资格来乞求同情?
尚楚越想就越钻牛角尖,自个儿在房里气得就差没吐血。
过十点,白艾泽给他发张照片,是那株相思树,看着长大点点,有根食指那长。
尚楚抱起只熊,也拍张合照发过去,白艾泽消息马上就回过来。
——很帅。
“你房间那台不好吹,”他垂着眼不敢看尚楚,“爸这台和你换、换下”
尚楚瞥眼,扇叶应该是刚被人拆下来擦过,干干净净。
“哦。”
他从尚利军手里接过电扇,把自己房间那台递给他。
“明天买个插销,”尚利军搓搓手,“给你门装上,就能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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