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在心里“靠”声,他怎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尚楚个激灵,赶紧接捧水把脸弄干净,回到房间里等着白艾泽来,和他抱怨脸上伤忒疼,你快点给吹几口。
白艾泽仔细地给他擦药,动作很轻,尚楚离他很近,能明显地看到他眼底血丝和眼下乌青。
这种药还挺刺激,涂在伤口上针扎似疼,但尚楚这种时候总是很乖,也不嚷嚷也不乱动,就张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艾泽看,好像以后再也见不着他似。
“看什?闭眼,”白艾泽说,“小心药膏进眼睛里。”
尚楚撇嘴:“你小心点就不会进去,笨手笨脚。”
旗子没能飘起来,挺可惜。
要说走前还有些什遗憾,就是没能亲自升次旗,不过往后也没机会。
尚楚目光微闪,纵身跃,轻巧地从两米多高台上跳下来,起身拍拍裤脚,拔腿就走。
他好像听见后头有谁在喊他名字,尚楚压着眼底涌起酸意,抬手挥两下,头也没回次-
晨会还在继续,尚楚站在单人寝室窗边,隐约能听到操场那边传来主任中气十足声音,说要大家引以为戒,要坚决杜绝这种弄虚作假走捷径行为!
白艾泽在他耳朵上揪下:“小白眼狼,给你抹药还要嫌弃。”
“就说不用上药呗,”尚楚很是豪气地拍胸脯,“留疤就留疤,这叫男人勋章,是勇猛象征!”
“被树枝划道口子也叫勇猛?”白艾泽眉梢挑,“那是挺勇猛。”
“滚你丫!”尚楚笑着骂句,“要不是那偷拍傻逼开快门声吓着,这身手能被根树枝给伤?”
白艾泽闻言动作滞,脸上笑容渐渐敛起。
捷径?
尚楚倚着窗框笑笑,他哪来捷径可走,别人山重水复疑无路后头好歹跟着个柳暗花明又村,他是车到山前必是悬崖,船到桥头肯定触礁,怎就他妈这惨呢!
他刚才在台上讲那番话听起来是挺慷慨激昂,好像他对开不开除这事儿根本就无所谓,其实尚楚自己心里明白,什就无所谓啊,他太有所谓!
他已经不知道连着几晚干瞪眼到天亮,有天晚上他鼻血止不住地流,尚楚在厕所里对着镜子,觉得里头自己有些古怪,他不知道怎就走到这步,就好像蹿进个四面不通死胡同,往哪儿看都是黑。脸上都是血他也懒得擦,再擦又能怎样,他好不。
到十二点半,手机闹铃响——是白艾泽每晚都来给他上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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