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受,那也难受,哪里都难受。”
尚楚撇嘴,还真是副难受到不行模样。
白艾泽当下就慌,附身亲亲他发红鼻尖,和他额头相抵,轻声说:“们上医院好不好?”
尚楚说:“不
老板让白艾泽仔细说说尚楚现在怎样,白艾泽摸摸尚楚灼红脸颊:“阿楚,醒醒。”
尚楚听见他声音,勉力把眼皮掀开条细缝:“嗯?”
“头疼吗?”白艾泽问他。
尚楚眨眨眼,从被窝里伸出根手指头,轻轻点在白艾泽手背上:“疼。”
他声音听起来不太好,很虚弱,白艾泽眉头紧锁,把那只手指重新塞进被窝。
尚楚就连动动手指力气都没有,眼皮烫睁都睁不开,昏昏沉沉中能感觉到有人喂他吃药、哄他喝水、给他擦汗,把他抱在怀里亲他额头,给他仔仔细细地掖好被角。
他知道是白艾泽。
其实发场高烧对尚楚来说从来不是什大不事情,比这更严重病也不是没生过,他从来都是自己看病自己拿药自己照顾自己,没有次像今天这样子娇气。
他虚弱只有半是真,还有半是装,无非就是仗着白艾泽心疼他、不舍得他。
人就是这样,旦有倚仗,就情不自禁地柔软起来。
“具体哪里疼?是怎样疼?”
“就是疼,”尚楚不知道该怎说,“这也疼那也疼。”
白艾泽叹口气:“喉咙呢?痛不痛?”
尚楚摇摇头,眼皮发沉,很想睡。
“还有没有哪里难受?”白艾泽揉揉他太阳穴,帮他打起精神。
从前没有人管他,他只有病得实在难受,就从储蓄罐里头摸几枚硬币,去城中村黑诊所弄点儿药;后来他有白艾泽,白艾泽关心他在意他,但他又实在瞻前顾后,他以为白艾泽只喜欢他生机勃勃,所以他在白艾泽面前熟稔地插科打诨、卖乖耍赖,却不敢显露出点点弱点,头疼不敢说,流鼻血不敢说,耳鸣不敢说,摔倒不敢说,哭也不敢说。
尚楚才发现原来他面对白艾泽从来都不够坦荡,白艾泽问过他无数次“难不难受”,这是他第次给个诚实答案。
“难受。”
白艾泽又给他测遍体温,将近三十九度,该去医院才好,但外面风雨大作,尚楚这情况出去只怕病情又要更严重,只好在网上联系就近家药房,辛苦同城快递把药送到首警。
药房老板听情况后说没事儿,就是淋雨受凉,今晚先在寝室吃药观察看看,实在不行等明早雨小些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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