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踩着人字拖跑过去:“你真要出国啊?”
“八字还没撇,”应许拿筷头敲敲他脑袋,指指那盘黄瓜片,“拌匀。”
白知景挑副筷子,边拌糖黄瓜边说:“那怎没撇呢?你这个项目都做年多,做完肯定很不得,都听方轼哥说,只要这个项目出成果,公费出国都不算什,你就大大出名!贼牛逼!”
白知景早就知道
“听你妹说你明年能出国交流去,是不是真啊?”
十月下旬天黑得晚,六点不到太阳就下山,院里榕树上挂着个灯泡,已经点上。
应许在厨房里忙活,白知景坐在餐桌边,支着下巴问。
“拌黄瓜要酸辣还是要甜?”应许把切好黄瓜片放进瓷盘里,头也不抬地问。
“有酸酸甜甜吗?”白知景踢踢小腿,“上午偷听你妹在屋里唱歌呢,什少女青春酸酸甜甜啥,把都给听饿。”
”
“不是因为哮喘,”李佛轻轻转着手里那串佛珠,忽然笑笑,“还有心脏病,先天。”
“啊”宋宝贝张着嘴,愣小半响,才讷讷地开口,“那你胸前那道疤”
“开胸手术,做过三次。”李佛没有什情绪,悲伤遗憾都没有,只是平静地陈述个事实,“医生说活不过二十三岁。”
嘴里奶茶忽然就不甜,宋宝贝咬着吸管,心里边挺不好受。
锅里水开,应许把鸡蛋挂面放进去,用筷子搅搅,又说:“没这口味。”
“那做甜吧,多放点儿白糖,心里酸溜溜呢,”白知景哼两声,“吃甜中和中和。”
“行,那做甜口。”应许说。
白知景憋十多秒就憋不住:“你咋不问心里为啥酸溜溜呢?你真是不关心,人家都说七年之痒,咱们搞对象才十几天,看你就痒,把都给整伤心。”
应许知道小孩儿什德性,不忙不慌地从橱柜里拿出白糖罐,这才顺着话茬问:“小帮主怎就酸溜溜?”
“二十三岁那还有七年呢,”宋宝贝笨拙地安慰李佛,“七年可久可久,年三百多天,七年那就是好几千天,活够本啦!你也别太悲观,那可是整整七年”
“没有七年,”李佛打断他,扶着杯壁五指微微收紧,“已经二十岁。”
宋宝贝怔。
二十岁?他不是才上高二?怎就二十岁?
“休学过两年,”李佛语调平稳,接着轻轻笑,像是在自嘲,“你说这辈子还有机会坐次飞机,还有机会出国学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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