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白知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真的没有。”
然而他的辩解在被篡改过的成绩单面前显得过分苍白无力,领导商量几句,还是摆摆手,让白知景先回去上课,等家长到了再说。
白知景游魂似的走出了办公室,走到了楼梯间才觉着胸口闷的喘不上气来,但他还惦记着不能在这儿哭,要是被人看到了说他心虚怎么办?
于是他抱着包一路跑,跑到学校后山的小树林,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想给应许打个电话,手指忽地又一顿,还是没有按下通话键。
,他常常表扬鼓励白知景。
他还说过教书育人,大部分老师只知道前两个字,却忘记了后两个字才是最重要的。
上高中以前,白知景讨厌学校、讨厌老师,大部分老师因为他成绩不好而忽略他、反感他,还有些老师因为他的家庭背景讨好他,他以为田磊是不一样的,他也是真心地尊敬、喜欢过田磊。
白知景心里有一座小桥,他每天上学都要经过这座小桥,这座小桥是他一点一点搭起来的。
田磊每夸奖他一次、班里的同学每和他玩闹一次,都是在往他的桥上添一块砖头。
然而现在,这座小桥“轰”一声塌了。
教导主任说这件事很严重,必须打电话叫家长过来,白知景眨了眨眼,说老师,能不能不叫我家长来啊?
领导问他为什么,白知景说我觉得好丢脸。
——我想起当时和他们炫耀我班主任贼好的牛逼样子,我就觉得好丢脸啊。
“你还知道给家里丢脸?”教导主任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你作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