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包从行政楼出来,阳光明晃晃,晃得白知景眼睛疼。
他躲在树荫底下,沿着路边慢悠悠地走,绕着操场走两圈八百米,最后落脚到井飞飞坠落那个小花坛边。
他在梦里见到过很多次这个花坛,每次都是腥红,像有盆红油漆直直地扑在他眼球上似。
白知景在花坛边蹲下,才发现原来这里边种这多花,有这多漂亮颜色,红黄,还有紫色。
之前那长段时间,他在梦里怎都看不见呢?
这个漫长夏天总算走到后段。
期末考试最后天白知景回学校办留级手续,教导主任冲着他说长通大道理,白知景统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嗯嗯嗯”敷衍过去。
“你说说你,闹什脾气,学校罚你吗?”主任揣着个玻璃杯,里边泡着枸杞和大枣,抿口说,“你们同学间小打小闹都听说,你这孩子就是喜欢把小事搞大,不就是有同学说你两句,你还闹脾气,说不上学就不上学。听你爸爸说你生病,心理方面是吧?这其实都是可以克服,不需要这小题大做,你这通闹得多难看啊”
“老师,”白知景实在听不下去,插嘴问句,“你这大热天开水泡枸杞,不嫌热啊?”
主任吁口气:“上年纪,睡眠不好,多喝热水养养生。”
白知景想起去年夏天,他、井飞飞和宋宝贝就坐在这儿,嘬着杯小卖铺五块钱冲泡奶茶,聊着以后要去读哪个大学。
井飞飞很苦恼,说他万肯定是要考重点大学,岂不是大家就要分开。
宋宝贝说那有啥,大家都考去同个城市,租个房子三人块儿住,还和现在样,永远都不分开。
那时候想得挺好,没想到才过年,就发生如此之大变化。
井飞飞去另
“睡眠不好都是可以克服,不需要这小题大做,”白知景嬉皮笑脸地顶嘴,“老师,您说是不是啊?”
教导主任被他这呛,气得脸色铁青,板着脸说:“你和犟什犟!你这样任性胡闹,对得起学校吗?对得起你爸爸吗?”
“老师,不是和您犟嘴,”白知景朝他鞠躬,“有些事情在您看来是小打小闹,但对来说就是摧毁性打击。真生病,和您样睡不着觉,也是最近才慢慢变好,您不知道为今天好好地站在您面前,付出多少努力。”
教导主任眉头紧锁,显然不赞成白知景话。
“谢谢老师,”白知景拿起桌上文件袋,“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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