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哭就有糖吃?”奚山意味不明地眯眼,“也是啊。”
池念还在说:“这次出来前,跟家里大吵架。说来也奇怪,真很难过,但站在家门口去拖行李箱,居然滴眼泪都没流。”
奚山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中关键信息:“离家出走?”
“算……是吧,”池念把前因后果略过去,“想自己创业,爸妈觉得天方夜谭,后来跟……起创业人起点冲突,出问题,所以现在也……也没什钱。说真,现在你把拉出来,也不知道还能去什地方。”
奚山问:“叔叔阿姨真就不让你回家?”
快,不会儿眼圈红晕就消下去,看着没事似。
奚山静默,这时才轻声问:“谁说你娇生惯养?”
“很多人啊,妈,爷爷,前……反正,切比大人都这说,‘池念,你好娇气,你好爱哭,男孩子这样不能独立生活。’连小堂妹都学会。”
“独立生活?这个和娇气没什关系。”
池念早过急切找认同感年纪,没开腔,他其实打心眼里嫌弃那点自理能力。
池念眨眨眼,放慢车速:“是自己……不想回。这次矛盾不是低头就能解决,就算回去,下次遇见类似事也迟早被赶出来。”
他说得足够隐晦,如果对方也明白同类困境说不定就能听懂。
“这样啊……”
“所以真不知道怎办,朋友帮不上忙,也不认识什人。那天开车去戈壁滩……”池念说着,感觉鼻尖发酸,匆匆擦过眼睑把这阵生理反应忍回去,自嘲道,“你看,又……真不是故意。”
奚山半晌不言,却没有再继续与池念分析委屈和泪腺之间必然联系。他低头研究会儿车载导航:“前面有条公路,你要不要去拍照?”
也许看他表情好很多,奚山靠回副驾驶,笨拙地试图安慰池念:“生活能力不太懂啊……但是,倒觉得,爱哭没什。个人体质不样,有人就是泪腺发达,开心也哭,伤心也哭……受委屈也会哭。”
他语气仿佛陷入久远回忆,带着语重心长怀念。
池念“啊”句:“你也认识其他人这样吗?”
“没有。”奚山好像叹口气,又笃定地重复遍,“没有,不认识。”那就是不愿意提起。
“是不是觉得哭能解决切问题?”池念笑着,把小时候倒霉事也说给他听,“以前就这想,反正又容易哭,闹闹孩子有糖吃。后来爸妈习惯,再怎闹也没用,开始觉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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