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次来时候比你现在还小点,高中毕业,自己坐飞机到西宁,让舅舅接人。”奚山在摇滚乐手电吉他旋律中缓慢地说,“那时第次跟他见面,对而言和陌生人没什两样,开车到德令哈八个小时,们很少说话。”
他突兀地提起自己家人,“舅舅”,也就是说母亲是这里人吗?
奚山说:“其实知道他不待见,但那个假期却必须收留在这儿。整个暑假,天天在外面野
池念想自己叛逆期推迟,无论从面子还是里子他都做不到装作什也没发生,做不到回北京家里,对爸妈撒娇给安排个工作。
这会让他都看不起自己。
插着手继续看向窗外发呆,目之所及金黄片,灿烂而麻木。兜里手机硌着他,连续好几天不玩,池念觉得自己能把网瘾起戒。
歌又放几首。
“池念。”奚山突然叫他名字,“你知道德令哈为什叫‘德令哈’吗?”
越接近往德令哈方向,道路分岔变多,指示牌也隔段立个,蒙古语地名与偏西阳光影子起扑面而来。
因为池念不认识路只能靠导航,奚山休息好之后就和他换位置,重新自己开车。池念坐副驾驶,耳畔是轻摇滚,奚山偶尔会和他说两句话。
“到之后你打算去哪儿?”又路过个指示牌,奚山这问。
池念摇摇头:“不知道。”
“回家?”奚山试探着,“和爸妈联系过没有?”
“不知道……为什?”
奚山偏过头,墨镜后眼睛明亮地望向远方:“这个是蒙古语发音,意思是‘金色世界’——看,们快到。”
满眼金子般色彩中巨大指示牌飞快从车边掠过,被远远甩在身后。
绿色牌子,白色文字,池念来不及看清。
草甸密集到定程度被成片小白杨取代,偶尔有麦子,向阳生长。
池念刚才语气还有些犹豫,听见“爸妈”后顿时十分坚定地拒绝:“不回家。”
小孩子闹离家出走,看样子还不能大事化小,二十出头年纪又死要面子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奚山只好说:“那先走步算步吧。”
池念说好,把“能和你起吗”默默咽回心里深处。
手机已经恢复信号,但池念不想开机,于是自欺欺人地装鸵鸟,心想只要不去看消息就没人联系他。池念害怕父母会追上来,问“你去哪儿”,或者要他乖点回北京,更怕他们真当作家里再也没池念这个人。
时感情用事,现在才觉得幼稚极,要改,也无从下手,只好咬牙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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