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二过得兵荒马乱,但周三也迅速到。
轮休,池念却没能睡到自然醒。奚山前天夜里记得他们约定,提醒过他,池念当然不会忘,答应之后才想起他们没约时间。
之前池念以为林蝉喜欢某个画室老师,其实这种事也不算太奇怪。
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说出来,少年时代朦胧好感很珍贵,做老师,知情后顶多不当回事,不至于无情到非要戳破窗户纸泼冷水。
等落到这种事自己身上时,池念就没那能释怀。且不说他对林蝉没有任何超过老师学生关系感情,于他,林蝉就是个十七岁小屁孩,自中心,不知天高地厚,哪怕奚山从没出现过,池念也绝不是会因为这点好感就晕头人。
艺考时间还长,有时候会直持续到来年三月。他不肯林蝉陷太深,还是早点找个机会掐灭小火苗,免得夜长梦多,越拖越不好拒绝。
池念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走两步,把铅笔放进林蝉笔袋里。
严厉,却点儿没有受批评羞愧,笑得更藏不住:“没有呀,改主意,想考北京。”
池念微微愣:“啊?”
“当你学弟啊。”
可别人选择不关他事,池念保持着怔忪表情点点头。
“还有,池老师,你点都不适合装凶。”
“哎?”他抬起头。
池念:“还给你,不拿学生针线。“
林蝉显而易见失落,“哦”声,没好气地把笔袋拉链拉得严严实实。池念看他反应,心想,要不还是找个时间跟陶姿聊聊这事吧?
可之后课很快就不画速写,涂相意来上色彩课。池念因为色感好,本科又念设计相关,涂相意上课时,他总是在旁边辅助。
毕竟距离池念艺考已经过去很多年,他大学期间少用水粉和丙烯,这会儿捡起来,最开始有点不顺手。等适应,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帮同学改画,找陶姿谈林蝉问题逐渐被抛诸脑后。
林蝉飞快说完,不给池念反应机会,飞快坐回自己位置。他重新拿只铅笔,随便削几下,在池念改完草稿上继续画起来。
下过雨,白天放晴时连叶子都绿得几乎透明。教室面不临街,外面是高低起伏老楼,积水通道中不时传来当地中年人爽朗大声问候。
蝉鸣已经听不见,池念握着那支笔,回过神时,手掌侧被戳出个铅色点。
他不是木头,林蝉示好也没有要隐藏意思。刚才那种触碰与之前奶茶,还有在他面前找存在感举动,有个答案即将脱口而出。
池念却只有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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