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十分规律,如果没有周恒文的打扰,池念会觉得他和奚山已经提前开始同居。
第一次骚扰无果后,周恒文隔天又发送了一次好友申请。池念拉黑了,他不久后立刻换了一个号,祈求原谅与好话都快说尽。
如此持续了一个星期,池念心情起伏不断。
十月,北京
“嗯?”
“如果觉得难过得忍不住了,可以对我说一说,会好点儿。”他的手还留在池念的肩膀,边说着,奚山边抬起来揉了揉池念的头发。
指尖碰到他通红的耳朵,池念鼻子一酸,差点又落泪了。
电影最终定格在不到一半的位置。池念身心俱疲,睡得很早,次卧的床上用品洗得干净,南方的秋,没有被太阳晒过的味道。
只有奚山衣服的那股甜味,一丝一丝地沁入他的梦。
困惑和疑问,可奚山只沉默了会儿,就朝池念身边靠近,坦然地张开一条胳膊。
“过来吧,爱哭鬼。”
话音刚落,他没等池念主动地靠过去,拉了一把池念的手腕。沙发上重心不稳,池念不由得朝奚山倾斜,身体紧贴在了一起。
奚山拥抱着他,手掌在后背轻拍,全然安慰的姿势。
池念鼻尖一酸,再顾不上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么做合不合适,眼睛抵着奚山的锁骨,泪水沉默地洇湿了奚山的衣服。
池念睡得非常安稳。
过后几天,池念的生活有了另一种生物钟:
早起,用牵引绳带着雪碧在小区里转一圈解决生理需要,然后顺路买两人份的早餐,通常是小面或者豆浆油条。收拾好后,池念坐轻轨去画室上班,奚山行动不便,没去两家餐厅准备营业工作,就坐轻轨去阑珊待一会儿。
他们会固定一起吃晚餐,有时是池念做的简单家常小菜,有时外卖。饭后池念带雪碧出门,奚山就洗碗。
奚山没有不良嗜好,在家很少抽烟,不酗酒。每天夜里他们忽道晚安,然后各自进入梦境——比合租室友近一点,但比起恋人仍有隔阂存在。
针织衫柔软,贴在脸上久了却会留下痕迹。池念鼻尖有一股很淡的味道,大约是某种香水的后调,带点道不明的甜味,不腻,像一颗果子成熟后自然散发出了清香。
是奚山的气息吗?
池念想着,终于从无边无际的窒息中找回自我。
他没有抱很久,等哭过了,情绪也缓和了就主动放开。池念已经不怕被对方看见自己哭过的样子,揉着眼睛自嘲:“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夜晚与暗淡的环境让奚山的声音格外沉静,说话时,呼吸声都清晰地能被池念听见:“哭没有关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