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估计太久没见过这自觉“扰乱治安嫌疑人”,打完人,态度还好得不可思议,时无奈地看向自己搭档。
另个民警虽然也觉得这事离谱,但好歹还记得流程。这时听奚山主动说,他点点头,指向周恒文提醒道:“你们俩跟走去那边做个笔录,那个……那个你、你男朋友就不用去。”
民警叉着腰,张脸黑成锅底色:“刚才是你打人?”
周恒文像等来正义使者,立刻指着奚山,长篇控诉呼之欲出:“是他!……”
“他性骚扰。”奚山说。
周恒文长篇大论顿时被掐死在喉咙。
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路人甲拖长声音:“哇哦——”
犹豫仿佛拉长时间,池念推开门,时代天街喧闹扑面而来。他左顾右盼,没立刻看见奚山,胸腔里心脏跳动不已,时半会儿都无法平复。
找不见人正着急,他忽然看见星巴克外围着小撮人。
直觉告诉他奚山就在那儿,池念慌忙小跑。人群里有几个好事正拿手机拍,池念路喊着“麻烦让让”,拨开人群,还没走近先眼锁定惨不忍睹周恒文——那模样甚至有点可怜,池念从未见过。
衣服前襟都是褶皱,带着红痕,血糊满半张脸。
奚山站在不远处,他按住手心伤口。围裙上,“阑珊”店名十分清晰,他没有要辩解意思,就那冷漠地站在边。
民警上下打量奚山,表情复杂地问:“性骚扰谁?你吗?”
奚山淡淡地指池念,面不改色:“他骚扰男朋友,不晓得从哪里搞手机号,三天两头就发短信喊人家‘宝贝’,还非要见面。刚才在店里动手动脚,就当着面。那肯定……不打他打谁?”
民警脸色更精彩,问池念:“你是他男朋友?”
“……”
“他就是。”奚山挡在池念面前,只手护住对方,“要做笔录吗,还是要罚款?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人是打,去就行。”
而在他俩之间站两个穿制服民警。
池念心里慌,正乱七八糟地想“完蛋”“这下事情闹大”,就发现警察身边祝以明。祝以明显然看到他,说句“过来”,抓住池念胳膊把他拖过去,安抚地说:“没事,警察找。”
“你找警察干什?!”池念低吼,“斗殴要被拘留!”
“不知道啊,奚哥让看到他动手就去找。”
池念急得眼睛都红,听见民警疏散围观群众时都忘记这是哪里来既视感。他想问,又因为民警拦着没法靠过去,只能在旁边瞎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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