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抬起手,摸下放在最外层包青菜,软绵湿润。
是真。
冰箱里蔬菜与食物,次卧凌乱床铺和衣服,雪碧狗窝里越来越多玩具,电视柜边各色小零食和糖果……
阳台上,他衣服和池念挂在起。
有人
池念难道也没回家?不然怎会忘记喂狗?
那他还能去哪儿?
“连夜搬走”四个字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脑海,奚山被自己想法吓到,顾不上先照顾雪碧,也懒得管自己左脚趾会不会重新受伤,大步流星地冲进池念住次卧——
床很乱,昨天穿过卫衣扔在凳子上,仿佛能看见池念早晨起晚风风火火冲出门模样。
奚山松口气。
高中才遇见,在那之前,他个留到现在“老同学”“老朋友”也没有。不是因为同学之间处得差,是他对“爱”理解太肤浅,无法倾力付出——他被父母感情宠坏。
奚山偏激,孤僻,爱钻牛角尖,眼里揉不得沙子。
所以才在撞见那件事后心态全盘崩塌。
奚山在以前床上做夜噩梦。
早晨五点就醒来,没等老妈起床奚山就离开。没开车,早晨也不好打车,奚山走向公交站,预备路从江北晃回渝中……避开池念上班时间。
没搬走就好。
他给雪碧添狗粮,心情如过山车地走遭,拿出手机,点开池念聊天框时奚山很想问句“你今天还好吗”,又感觉挺火上浇油。他感觉得出池念不开心,言语讨好用处不大。
池念不是不讲道理人,到现在都没消息,应该是真生气。
想着下午给他买东西吃,奚山进厨房,打开冰箱要吃两片维生素B——有点苦涩含片能帮助他尽快地镇定,这倒是没料到效果。
从前空荡冰箱不知何时被各种蔬菜填满,分门别类,用保鲜袋装好,最上层是饮料和没吃完甜品,他维生素被挤在角落里。暖黄灯光衬托,顿时,连扑面冷气都不那冰凉。
他有点儿怕在这时见到池念,两手空空,突兀“对不起”也说不出口。
公交站牌绿光荧荧,雾气正浓。奚山第次发现清早重庆已经有很多人,他被拥挤着上车,随意在车厢中部找个位置,路颠簸,换乘,不慌不忙地浪费时间。
到站下车,阳光从雾深处倾泻而出。
池念上班时间奚山如指掌,打开门时却还是忐忑下。
看清家里没人,他轻手轻脚地换鞋。沙发上,雪碧站着,冲他叫得很大声,奚山要摸它,被雪碧躲开,才发现食盆里狗粮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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