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目光接触到水杯,整个人蓦地清醒:“啊……那个,都冷透。”
奚山无所谓地说:“没关系。”
卧室空荡荡,把椅子都没,池念蹲会儿改成坐在床边,抱起膝盖,柔软褥子围着他脚,要不多久就开始犯困。
奚山呼吸比先前平稳多,池念调整自己节奏和他个频率。
等他眼皮耷拉,快要失去对外界感知时,往旁边歪,随意抓两把找到熊大,脸在它肚皮蹭蹭,也不管什自己在睡奚山床,干脆地沉入梦境。他彻底困成小猪,脚露在外面,连感冒危险都无暇顾及——
等等。
对啊,他脚不是露在外面?
后半夜,池念梦里失重,下子睁开眼。
羽绒被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丝冷风都漏不进来。池念吸吸鼻子,脑筋卡成团浆糊,半晌才转过弯:
他在奚山床上。
把人伺候着总算消停之后,池念本来想自己回房休息。为避免奚山半夜起来会吐,他拿个脸盆放在床边,又给奚山倒杯热水,做完这切,池念站在边上,定定地看奚山睡着样子,半晌没挪动脚步。
奚山睡着原来是这样,皱着眉,很不耐烦气势,和平时全然相反显得,bao戾阴沉,像在做不好梦。
但现在浑身上下都温暖,池念动动,掀开被子去看,脚上毛绒袜子不知什时候被自己蹭掉只,余下只挂在脚尖上。
“哎?”池念低声疑惑。
“哎什哎。”
奚山声音带着宿醉刚醒疲倦,手指弹下池念后背。池念浑身抖,从被窝里乱七八糟地挣扎出来。
小壁灯开着,暖黄光只够照亮个角落。奚山穿外套,枕头竖起来垫起后背,正用平板看什,字密密麻麻,可能是。他察觉池念动静后坐得更直些,手边那杯水被喝大半。
但也……爱情让他盲目。
“晚上指定要有点毛病。”池念找借口,“干脆留在这儿守阵儿吧。”
主卧床有米八宽,奚山睡半,另半被池念送那只“熊大”占据——池念还记得他们把熊大拿回家时费不小劲儿。
看会儿那只熊,池念回到房间把自己单人被抱过来,没拿枕头,他裹着被子蹲在奚山床边,打算恪尽职守地值夜。
娇生惯养富家少爷以前受过最苦罪也不过是40块晚小旅馆和坐绿皮火车,从敦煌路折腾到格尔木,池念也没觉得比现在难捱到哪儿去。他在这个月内才缓慢地点亮主动照顾人这项技能,这时立刻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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