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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签证和登机过程漫长而繁琐,张又张形式各异表格和各种问询确认之后,盛夏终于登上飞机,整个人脑袋仍然是空茫片。
她不敢去深想自己爸爸在那个战乱地方中流弹是个什样概念,长时间没睡让她脑仁发胀,甚至不太想得起来她上飞机前有没有和程凉说再见。
但是她记得自己手里这包东西是程凉到机场后又匆匆忙忙出去买给她,舒服拖鞋、红蓝配色眼罩、可以吹气U型枕、小包程凉常吃棒棒糖,他还给她买两本书。
袋子最最角落里,还放个小小擎天柱手机链。
“很好很好。”
“先睡会吧,来人叫你。”程凉拉过沙发上放着毛毯,让盛夏躺在他腿上,帮她盖好毯子。
“还有西西没通知。”盛夏闭上眼,片空茫脑子还在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遗漏。
“晚点给她发消息。”程凉用手盖住盛夏眼皮。
掌心干燥,盛夏直微蹙着眉舒展些。
五度以上时候穿,袋是在零度左右穿。”
“这两包证件,包是爸爸,包是妈妈。”盛夏顿顿,“身份证件、出生证明、工作证明。”
“都是为预防万他们在国外出事,个人慌神,可以直接带着这些东西出门。”
“从八岁开始,每年过年时候就会重新整理下这些东西,不管到哪里都随身带着。”
这是件很残忍事情,可她父母咬牙让她把这件事做成个习惯。
临时买,所以很不精致看起来像是盗版,但是这个擎天柱,变成机器人时候是笑着。
他说他不会安慰人。
但是这两天如果不是程凉,她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坐上这趟飞机。
她远远没有自己想象坚强,那多年来
良久。
“程凉?”
“嗯?”
“谢谢。”
“嗯。”
有些工作家属必须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年复年给自己做准备,万真有那天,狼狈慌乱少点,像她这样计划强迫症,安全感可以多点。
盛夏歪着头看着程凉帮她把行李箱整理得整整齐齐,重新合上,坐到沙发上伸出手,摸摸她头,把她那个已经凉掉水杯放到边,两手环抱把她搂入怀里。
他全程都没有怎说话,任由心底那些绵绵密密疼痛缠绕成团荆棘。
“不太擅长安慰人。”程凉下下地拍着盛夏肩膀,“但是换成是,现在做不到你这好。”
“你已经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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