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他会对神谷哲也抱有如此执着复杂的强烈情感。
热爱、痛恨、依恋、仇视,扭曲且有着燃烧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们之前确实有揣测过双生子的可能性,但怎么样的基因才能生出五颜六色的眼睛?作为生物学的博士宫野志保直接全盘否定了这个可能。
安格斯想要神谷哲也陪着他一起死,因为从头到尾,他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神谷哲也一
如果神谷哲也死在这里,那么他就是最大的罪人。
萩原研二——的错误。
感觉身上有千斤重的警官先生感觉连呼吸都是如此的困难,他自嘲地笑了笑,又忍不住从视频里看着两人的互动。
似乎因为催眠,神谷哲也的状态很差,他脸色惨白得像是下一秒就会原地晕过去,脖子上被电击项圈造成的永久性伤痕让他开口说话变得很困难——沙哑且微弱,像是狂风中摇曳的短烛。
安格斯没有询问过多的问题,似乎也无奈地承认他们之间无话可说。
们终于找到了烟火所在。
但是这短暂的喜悦过后,松田阵平还面临着最大的困难——时间紧迫,他根本无法拆除炸弹。
甚至说,如果他现在不撤离,以及位于展厅和宴会的观众们不撤离,很有可能会被爆炸波及到。
安格斯二选一的毒计,以巧妙的形式延续到了现在,一如他带给人无法消除的心理阴影。
松田阵平起身,拿出对讲机:“零,先去通知警察,让观众们撤离!”
“神谷五号……”萩原研二下意识重复了一遍神谷哲也的说辞,被这如同命运捉弄般的名字惊得一时无语。
神谷哲也本人是实验体,是一号;身份成迷的安格斯是五号。
他也被冠以“神谷”的姓氏,这说明他们两人接受的是同一个实验,甚至可以说以神谷哲也为模板,安格斯是被造出来的复制体。
更凄凉的是,哲也还有属于他自己的名字,而安格斯——没有。
他只有代号和姓名,代表他深陷黑暗的过去和将来。
站在玻璃栈桥那方的降谷零皱了皱眉:“那你呢?”
“我现在回来,毕竟景光都已经冲出去了。”松田阵平道,“我们去天台,哪怕是死,我也要看着他们。”
人们各有各的安排,而本来就在天台上的萩原研二,如同最近的VIP席位,同水平距离的看着那一幕发生。
只可惜这个VIP位带给他的不是荣誉,而是惩罚。
直到现在,他脑海中还一遍遍地回放着自己可笑的认定,仅仅因为三人的说辞一样,他就轻而易举地陷入了自己的判断,甚至将正确的诸伏景光也给带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