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沉闷且悠长钟声,在迟到分钟后还是姗姗来迟,像是法官手中落下法槌,带着不容置疑审判。
安格斯显然兴奋起来,他黑发随着风向后仰,露出光洁额头,那双虚假异色瞳中终于染上真实喜悦。
他径直地、快速地向前迈步,向虚空漫游,交叠着手随着两人动作不而绷直,却义无反顾地往前拉伸。
终于,他整个人跃出去,黑色风衣下摆在空中
安格斯笑起来,他向前踏去,脚步轻快,动作优雅,看得出来他心情好极。
广袤夜空是剧本旁白,脚下喧闹城市是他最完美舞台,而这场延续太久闹剧,终于要在这刻落幕。
神谷哲也迟钝片刻,也有些艰难地跟上他步伐,他被安格斯单方面引导着,并旋入这场永无归途夜色中。
在几人眼中,两人姿势与梦境中逐渐重合。
即使没有钟声响起,噩梦却依旧如期而至。
“会死在今晚——和你起。”
安格斯宛若宣告预言像是颗惊雷,直接在众人心中炸开,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揪心痛楚。
“不,不要答应!”已经哭到沙哑宫野志保还是从喉中挤出那丝泣音,颤抖着说出注定无法被对象接收到话,“老师,不要答应他!”
屏幕中,白发青年右手不知何时攀上唇边,手上缠绕白色绷带与他此刻脸色,竟然分不出哪个更白。
他又开始痛苦地呛咳,像是只濒死蝴蝶,连扇动翅膀力气都没有,那双眼睛里光明明灭灭吗,却倔强地支撑着,不愿意跪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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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去看烟花吧,就们两人。”安格斯还是把那句话说出来,他嘴角缀着满足笑,像是个即将放学孩子。
神谷哲也终于开口回应:“好。”
众人这才恍然反应,原来神谷哲也这声“好”里,竟然包含两个问题答案。
只是这两个问题,他们个都不想接受。
安格斯反倒冷漠起来,他蓝绿色异瞳在暗光下显出无机质玻璃质感,种不安感觉在酝酿。
这次沉默时间更长,长到连空气都逐渐窒息、凝固,宫野志保被旁边警卫拍醒,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把脸憋得胀红。
时间秒秒地跳动着,不会因为人内心痛苦和祈盼而延长,也不会因为某些人迫不及待而变快。
神谷哲也视线向上倾斜,他站稳身子,甚至很有闲情逸致地整理下灰色围巾,动作漫不经心。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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