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前辈……”
为什么都要瞒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灰原哀欲言又止,“你如果能把自己状态调整好,老师指不定还能见见你。”
“他已经醒了。”
若竹直树有些疑惑:“醒了?这个录像是多久以前的?”
灰原哀:“……”
看着若竹直树这副模样,灰原哀甚至有些不敢告诉他,审讯甚至并不算最危险的时刻,之后的天台之战……
她甚至觉得若竹直树的情绪有些奇怪。
明明一开始看的时候皱着眉毫无波动,甚至对安格斯露出有些嘲讽又有些奇怪的表情,但看到神谷哲也终于睁开眼睛说话后,又变了脸色,嘴里还絮絮叨叨着“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但不管是他接不接受,这一切已经都发生了。
灰原哀一时间真切地为他感受到了点难过。
“后面还有很多。”她淡淡地说,“我不建议你看完,没什么好处,反正老师现在还活着。”
像带放进去。
……
“琴酒!”
安静到只能听见喘息声的室内,突然爆发出几乎把牙咬碎的低吼,木制的地板上陡然多出了一个凹洞,甚至还能看到锤破木板下的带血的碎屑。
黑发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摘下了眼镜,露出了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睛,他右手猛地锤着地面,仿佛是在锤那张自带嘲讽的银发杀手的脸。
对,她甚至觉得那是一场战争。
只是战争的对象是命运,神谷哲也是处在天平中央的砝码。
或许是灰原哀沉默的时间太久,若竹直树甚至露出了一个有些绝望的笑容。
“你在怨我错过了太多对吗?”他轻轻地道,“哈哈哈,我……我不能说。”
“我已经做错过一次……”
若竹直树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录像。
“我出去了。”灰原哀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人要向前看——你别在老师面前表露出太多不好的情绪,他的精神状态很差。”
若
竹直树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如同生锈的锯子从木块上拉过:“我不信。”
他重复道:“我不信。”
“啊——呃!”已经有些不成调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似乎在强行忍耐着什么,但又因为实在无法忍受而陷入近乎折磨的挣扎。
到最后变作一片沉默。
黑发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变幻了姿势,疲惫地靠在桌子旁,他额上不知何时渗出冷汗,混着从嘴角溢出的血丝,看着格外狼狈。
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顿的丧家犬。
灰原哀看着都已经麻木了,她只是拿着纸站在角落,漠然地看着若竹直树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