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那股火被一种莫名且陌生的柔软感受倏然取代。
“谁说你怂蛋了。”宋尧颔首。
翁施抬手一指:“就他。”
宋尧三两步跨上前,眼角眉梢全是倨傲:“一个来嫖的,谁给你胆子骂人民警察了?”
那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放倒在地,哎哟
翁施连忙小跑上去扶着他:“宋老师我错了,你、你别生气了,我回去给你写检讨,写一万字的!”
“手怎么回事?”宋尧看见翁施那只贴了创可贴还血淋淋的小臂,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沉了三分,“怎么伤的?”
翁施和个受了惊吓的兔子似的,立即把手又缩回了身后。
宋尧冷声说:“拿出来。”
翁施心里的惊惶一阵赛过一阵,他从没见过宋科长这么生气。
。”
早点做完采集工作就早点回去,万一宋科长半夜醒了口渴,没有热水喝怎么办呢,那病怎么好得快呢?
等发着高烧的宋科长赶到现场,翁施已经把现场的足迹、指纹、杯壁上的唇纹等等痕迹全部收干净了。
王明就和外边被抓的嫖客似的,蹲在角落里挨骂,大气都不敢出。
“你他妈现在能耐了是吧?使唤我还不够?敢使唤我底下的人了?”宋科长怒气冲冲,“大半夜越过我把他叫到现场,你他妈吃了哪家的熊心豹子胆啊?他出事了怎么办,你负责还是谁负责!”
“手,”宋尧说,“拿出来。”
翁施嘴唇紧抿,眼角瞥见刚说他是怂包蛋的中年男人正在穿衣服,不知怎么心念一动,转移话题大声喊道:“宋老师,这人刚骂我是怂蛋!”
本来还乌泱泱的巷子瞬间安静了,王明颤颤巍巍地捂着脸:“小翁老师,你是不是缺根筋呐,宋科长都脑壳冒火了,你还往火上浇油……”
“你说的,我是警察,我有勇敢,”翁施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怂蛋。”
宋尧垂眼看着面前的翁施,小呆瓜眼睛瞪得很大,有点委屈,有点自豪,又有点惊魂未定。
翁施把受了伤的手臂背在身后,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插话:“宋老师,其实是我——”
“你闭嘴!回去有你好果子吃!”宋尧偏头冷冷看了翁施一眼,呵斥道,“自作主张,鲁莽,任性,没脑子!”
翁施羞愧地垂下了头。
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好,任何时候都不该在没有上级指示下擅自行动,虽说事出有因,但他该担责。
“你才来多久?入职三个月就单独出外勤,你是嫌自个儿经验太丰富,不死在一线不痛快是吧?”宋尧带病匆匆赶来,加上情绪激动呛了气,“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