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拮据,”宋科长脸皮比衣柜门还厚,“有心无力。
其实根本没必要这急,但宋尧觉着衣柜这东西挺有仪式感,搬进个家里,把衣服都装进衣柜,才算落下来。
他想让翁施在他这里落下来,开开心心、踏踏实实。
床单被褥买,牙刷牙膏买,毛巾拖鞋买,翁施喜欢吃海鲜,宋尧还买几幅大海挂画,又挑个海豚抱枕。
宋尧不是个心细人,平时自己过挺糙,唯独这回,在即将打烊大商场里逛个遍,把能想到东西都买下来。
常用保洁阿姨也被宋科长请来临时加个夜班,正在收拾厨房——厨房对宋科长来说就是个摆设,这多年也没用过两三次,餐具厨具都要重新清洗。
哼哼声,“平时看你穿花里胡哨,还以为你衣服挺多。”
“可不花里胡哨,”翁施也哼唧声,“这是还青春呢。”
“怎?嫌老?”宋科长低笑出声,悄声说,“往后有你知道厉害时候。”
翁施其实没听清他下半句说什,但宋科长这声低沉笑就和个小钩子似,直直往翁施心窝里钻,让他听耳朵热热,脸颊也热热。
听筒那边传来敲敲打打声音,翁施问:“宋老师,你家小区有人装修啊?”
耳边是卧室里衣柜组装哐当声、开放式厨房碗筷碰撞叮当响,还有电话那头翁施浅浅呼吸,宋尧忽然有种沉甸甸满足感,就像无数根柔软羽毛堆在胸膛里似,很轻,又很重。
“宋老师,”翁施弯着腰,只手拿着手机,另只手搭在栏杆上托着脸颊,“真要搬到你家里去吗?”
想想还是难以置信,和做梦似。
“不然呢,”宋科长倚着门,“家都俩月没人打扫。”
翁施脚尖钻钻地:“你叫过去就是给你打扫卫生呀,那你怎不请保洁。”
“楼上那户。”
翁施下乐:“看来高档小区隔音也不好嘛,还以为有钱人住房子没噪音呢。”
“瞧你这仇富样儿,”宋科长嗤笑,“酸吧你就。”
宋尧倚在房间门口,新买来巨大衣柜基本组装完,就差两扇移动柜门,两个师傅正在拧螺钉。
这房子是个两百多平大平层,本来是有个衣帽间,但宋尧觉得那玩意儿没用,装修时候就让设计师改造成影音室。不过现在家里要多出个人,他急得小呆瓜衣服挺多,黄色蓝色红色都有,个衣柜恐怕放不下,于是就在刚刚连夜去家居商场挑个大衣柜,给双倍价钱,才让安装师傅出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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