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致文避开他目光,低声说:“不是早说好,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去。”
萧衍落寞地垂下眼睫。
客厅里环绕着低气压,谁都没说话,翁施觉察出气氛不太对,更是大气不敢出,眼珠子滴溜溜转悠,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
也不知道过多久,萧衍总算开口:“明天就走。”
卓致文悄悄松口气,紧绷肩背也随之放松,萧衍注意到他小动作,忽然脾气上来,狠狠盯着他,
翁施特别能共情,伸长胳膊想去抱萧衍,被宋尧揪着兜帽拎回来。
“先把事儿解决再伤心。”宋科长眉心微蹙,沉思片刻后说,“让爸帮你安排调个班级,再不行就换个私立学校,无论如何不能影响高考。”
萧衍明白这个道理,他也并非是真就不读书,刚才纯属怄气罢。
“嗯,”翁施说,“高考是定要考。”
卓致文也难得正经起来,认真地点头。
萧衍妈妈去世,他爸前不久结第三次婚,这才半年不到就再次出轨,婚外情对象竟然是萧衍班主任。
萧衍对他爸贯没抱什期待,他爸私生活混乱他直是知道,反正不关他事。
而这次,让他真正难以面对是,他爸从上学期开始,忽然非常关心他,亲自去开家长会不说,还时常联系班主任解他学习情况。
萧衍从来没被父亲这关注过,说没有点触动是不可能,但十天前,他偶然撞破父亲和班主任在家里鬼混,萧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不是真关心啊,他只是看上老师。
萧衍光是想想都觉得反胃。
萧衍看他眼,接着抿抿嘴唇,低声说:“要转学来新阳。”
“不行,”宋尧斩钉截铁地拒绝,“首都考全国卷,新阳考二卷,考纲教材都不样,就剩最后三个月,你以为高考和班级小测似,玩儿呢?”
“就是不想回去,”萧衍倔像头牛,“不想看见他。”
“住家去,见不着你爸,”宋尧说,“等考完试你爱去哪儿去哪儿,辈子不见他都成。”
萧衍不说话,红着眼睛看向卓致文。
萧衍说这些时候语气很平淡,丝毫没有感情色彩,翁施却听眼眶泛红,用手背抹抹眼睛,睫毛湿漉漉。
宋尧揉揉他后脑:“这就掉金豆。”
“好难过,”翁施叹口气,安慰萧衍,“弟弟,你也不要太伤心。”
萧衍“嘁”声:“伤心个屁,就是觉得恶心,想吐。”
不想呕吐伤心不是真伤心,伤心尽头就是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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