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瞅眼窗外,见兵卒们个个都十分老实地背对此处,就安心穿戴起来,拾掇好
见他走近,元赐娴咳声,拿破衣裳将自己包裹得更牢些,然后问:“您何时放出鹰隼,炷香后,咱们就有救兵吗?”
他嗤笑声,在火堆边坐下:“哪来鹰隼?”
元赐娴噎。敢情他是空手套白狼。
“您就不怕,他们当真杀您?”
他觑她眼:“如果他们不在意杀,昨夜在河岸边就该动手。不过笔算计,你不必太感动。”说完指稻草铺,“现在可以睡。”
京畿亦会被惊动。如您是大周人士,便等于是在与圣人为敌。如您非大周人士,”他说到这里淡淡笑,“便等于是在与整个大周为敌。”
“四海州县,亿兆疆土,这片王域,您踏得进来,却未必走得出去。陆某就在这里,挑衅大周君威乃至国威机会也在这里,您想带走她,不妨先杀试试。”
雨势渐止,天光明朗几分,四面寂静,窗柩上悬挂水珠滴滴缓缓往下淌着,他声音字字,清晰地传进屋子里。
元赐娴捂着衣衫,透过窗洞紧紧盯着他背影。
等他说完最后句,有那瞬,她似乎不记得这个人是大周未来权倾朝野帝师。只知他是陆时卿。
“既然没救兵,他们发觉上当受骗,去而复返也未可知,不睡,雨都停,咱们还是赶路吧。”
“谁说没救兵?”他瞥瞥她,“没有长翅膀鹰隼,还没有两条腿仆役?”
哦,这话是说,赵述已经去报信,只是没鹰隼快,恐怕所谓封锁与支援都得晚步。
见他料准对方不会再回头,元赐娴就背对他躺下去,重新睡着,再醒来已是黄昏,她隐隐听见杂乱脚步声,像是很多人来,睁眼就见陆时卿已然穿戴齐整,手上拿身干净衣袍,似乎正准备叫醒她。
见她自己睁眼,他便将衣裳递给她:“换好出来。”
打头男子动不动静默原地,最终,往元赐娴方向看眼,然后翻身上马,打个“撤”手势,策马飞驰而出,字未留。
陆时卿像什事没有似推门回来,见元赐娴瞬不瞬盯着自己,眉梢挑:“怎?”
她回神,摇摇头,不知何故觉得有点燥热,没话找话般笑道:“没什,就是觉得您特别有气势。”说完补充道,“穿着里衣跟人对峙也特别有气势,特别叫人崇敬。”
陆时卿脸黑。
她最好期待对方是大周人士,否则他丢脸丢出国门,定饶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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