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听他将话说完,陆时卿便已接连变幻神色,到得最后倏尔起身,阵风似走没影,不料方至月门,就见门槛对头来个人,正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往这儿走。
是元赐娴。
两人倏尔齐齐停步,惊讶对望。
最终目却是阿濯乃至元家。上回盂兰盆法会,虽未有证据直接证明是二皇子陷害阿濯,但依照当时利益关系看,圣人心中多半已认定是如此。也就是说,在圣人看来,他二郎近来是在针对六郎,而如今,个针对六郎人却向元家下毒手……你以为,这将给圣人提供条怎样思路?”
“圣人会觉得,元家兴许与六皇子有牵扯。”曹暗霎时下层冷汗,鸡皮疙瘩都起身,“此人心思高妙,石二鸟之计着实狡诈!郎君,咱们该如何应对?”
陆时卿笑笑:“计策虽妙,却可叫他未成先夭。你想想,圣人既要顺藤摸瓜,该从谁查起?”
“刘少尹。想来刘少尹已被凶手收买,到时指不定在御前供出什来。”
他冷笑声:“那就叫他永远也没这个机会开口。”
曹暗颔首应是,正欲告退去办,突然想起桩旁事,踌躇道:“郎君,县主似乎心情不好,您是否该去与她解释几句?”
陆时卿默默没说话。
他继续小心翼翼道:“小人知道您顾虑什,您无非是担心,她别有用心地接近你,万晓得您暗藏多年幕僚身份,令您无法再站在绝佳位置操控朝局,从而耽搁大事。但照小人看,县主哪怕并非绝对真心实意,也必然不是想害您。您可晓得,她遇刺当日,缘何回头中埋伏?”
陆时卿这下抬起眼来,眼色疑问。
他便将刺客令元赐娴误会陆时卿遇险经过讲,然后道:“县主若点不在乎您,彼时怎会心急忙慌走回头路去救您?今日也是,那不上道话是朱县令讲,可她偏偏生您气,可不正是因她无所谓朱县令如何看她,却在意您吗?左右都是误会场,您与她解释几句也不花多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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