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把拽下蒙面巾,以便他瞧见她全部“美色”,然后楚楚可怜道:“被阿兄赶出来,无家可归,你能不能收留晚……”
她在陆府能出什事?就是笃定陆时卿再怎厌弃她,也不至于拿她如何,才敢如此有恃无恐,上天入地。
不过她倒真不想惊动除陆时卿以外人,免得叫人家笑话,就粗嗓门道:“各位英雄好汉,在下是你们郎君拜把知音,夜路此地,顺道前来拜访,烦请各位……通报声?”
底下人显然不信她鬼话,眼看好几个壮汉就要爬上来撵她,她股脑飞快道:“你们家郎君今年二十二未婚长得风流倜傥英姿飒爽身边最得力两名仆役个叫曹暗个叫赵述他怕狗有洁癖见不得不成对东西就连书房里博古架都是左右对称……真是他拜把知音啊!”
“……”听起来,确非常“知音”,尤其是博古架这样私密讯息。
小厮们停止上前撵人动作。元赐娴松口气,正想请他们通报声,却见廊下疾步走来两人,远远瞧着,前头那个便是被惊动陆时卿,后头是擎火把曹暗。
己家中防贼似时时戒备。那活得多累啊。
最劳永逸解决方式就是离家出走。她不在家,谁能阴她?
她摸摸冻得通红鼻子,叹出口气。
眼下她无处可去,只好便宜下陆时卿,给他个赎罪机会。
月黑风高,墙更高,她掏出个黑布巾蒙住大半张脸,在拣枝帮助下慢慢爬上去,却是条腿刚跨过墙沿,还没来得及往下跳,就惊动四下守夜仆役。
她如蒙大赦,跨坐在墙沿朝那向招手道:“子澍兄!”
陆时卿脚下步子顿。
这个粗着嗓门声音,他实在相当熟悉。
他顿过后走得更快,待步至墙下,瞧见元赐娴朝自己挤眉弄眼模样,不由头疼起来,清清嗓子,朝四面吩咐道:“都退下。”
等人都走个干净,只剩“留灯”曹暗,陆时卿才仰头看向墙上人:“三更半夜,你这是跟闹哪出?”
十数名小厮擎着火把从四面八方匆匆跑来,当先人冲她喊道:“来者何人,胆敢夜闯民宅!”
哦,元赐娴记起来,上回她偷摸来陆府,曾跟陆时卿说,他家守备很有问题,应该改改。
现在她把自己给改进坑里。
拣枝在墙下仰着头急切道:“小娘子,您赶紧下来,婢子带您撤吧。”
元赐娴低头小声说:“撤什撤!你自己走,别给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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