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本该回元府,毕竟她昨夜只说叨扰晚,但由于刚才情形特殊,陆时卿连赶她念头都没来得及生,她也是不管不顾头冲进去,故而就这样不明不白留下来。
宣氏见状,道是他俩人商量好,自然也不会下逐客令,吩咐下人做桌子好菜,到午膳时辰却没见陆时卿,差人问才知,他身体微有不适,不来吃。
四唇相接,四目相对。
好家伙,想到块去。
陆时卿和元赐娴保持着嘴贴嘴姿势,眼观鼻鼻观心,都在等对方先移开,结果竟是谁也不肯动,直到阵冷风忽然灌入马车。
“郎……”掀开车帘,想说到家曹暗霎时呆若木鸡,迅速手松,把帘子放下来。
他傻杵晌,立马转身逃奔。不得不得,等郎君反应过来,他会被杀掉。
手把手写字着实不便,因方没法全然退到另方身后去,只能别扭相贴,俩人便是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到得后来,元赐娴几乎倚在陆时卿身上,而陆时卿也将下颌搁到她肩头。
这种情状,自旁观者眼光看,已然很难分辨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外边车轱辘圈圈滚着,马车里却静悄悄,蘸个墨都似能听见响动。元赐娴心如鼓擂,险些被这亲密姿势惹得吃不消,感觉到身后陆时卿心跳得不如她快,个不服,挪挪屁股,坐到他腿上。
陆时卿颗心下便猛撞起来,差点蹦出嗓子眼,见她如此怡然自得,咬咬牙把脸侧,贴住她脸。
这下换成元赐娴快要无法呼吸。
曹暗转身奔向府门刹,陆时卿和元赐娴也回过神来,齐齐妥协,各自往后大跳步,对视眼后,双双个抢步挤着对方冲出车门。
元赐娴临走还不忘扯那张写满梵文鬼画符遮脸。
陆府里,正坐在庭院当中吃冬枣陆霜妤眼看着素来沉稳曹暗路鼠窜,名拿纸遮脸不明女子紧随其后,最后,是她那连迈个疾步都很少有,向气定神闲阿兄飞奔而过。
她把嘴张成冬枣大,问身边丫鬟:“他们都被鬼追吗?”
问完才觉还有个更要紧问题值得探讨:“刚过去那个小娘子又是谁?”
撩拨复撩拨,撩拨何其多!
人与人之间为何互相伤害?心跳得这快,是不要命呀!
然而谁先躲闪便意味着谁先认真,谁先认真便意味着谁先输,俩人谁也不肯被撩倒,都想着拿最后根稻草压死对方,最后眼闭心横,个回头,个低头,嘴对嘴碰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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