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对战南诏,无人可比滇南王更合适。”
徽宁帝听得脑仁疼,打个手势止住他们,然后道:“陆侍郎。”示意他讲。
陆时卿上前步,拱拱手,面向朝臣问:“诸位何故非得迎战?大周今夕前有天灾,后有人祸,明日便是除夕佳节,值此时机兴战,兵戈扰攘之下,易致民心动荡,群情喧噪。到时,外有强敌入侵,内有忧患频生,诸位打算派几个二皇子,几个魏都督前往镇压?”
张治先被他说得噎,随即冷哼声:“看来陆侍郎意思是,预备将整个剑南拱手让人。”
陆时卿扯扯嘴角,看向徽宁帝:“臣意思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计。”
张治先拱手上前:“陛下,臣等有疑虑。”他看眼元易直,“臣想请问滇南王,先且不提边关守备达数万之众,姚州更是滇南军事重地,历来易守不易攻,何以竟会被区区路急行军‘巧妙’避绕而过?”
元易直看他眼,沉默不答。徽宁帝脸色却先难看起来,呵斥道:“张仆射,朕方才问似乎是对策吧?”
张治先惶恐颔首,不敢再说。
陆时卿淡淡眨眨眼。
这个问题答案很简单。因为徽宁帝出于对元易直忌惮,曾暗中派几员心腹将领去往姚州与他道镇守滇南,明面上为辅佐,实际上是监视。而现在,元易直照制进京,离开姚州,那几员留守将领见敌人来犯,自然抢着指手画脚,结果呢,几个蠢货就把敌人给指画进剑南腹地。
整个宣政殿都是静,随即有人哄笑:“南诏吐蕃合兵,谁也不是好说话主,陆侍郎莫不是在与咱们说笑?”
陆时卿淡淡笑:“南诏不好说话,吐蕃也不好说话,但南诏与吐蕃合兵,就好说话。”
众人惊之下似有所悟,徽宁帝也直直盯住他道:“你有妙计?”
陆时卿掀袍角屈膝跪下:“臣自请南下应敌,誓与南诏吐蕃达成和谈之议。
张治先自以为这是元易直布置疏漏错处,却不知反而踩着圣人痛脚。
他赶紧赔罪道:“陛下息怒,臣等方才已商议出二对策。臣以为,滇南王北上奔波劳碌,筋骨疲乏,此行不宜南下迎战,陛下或可另行指派朝中皇子或将员,联合当地守军阻敌。至于人选,方才兵部陈尚书推选二皇子,臣则举荐魏都督。”
底下很快争论开来。
“臣赞成由二皇子领军出征。二皇子素来骁勇善战,早年便曾联合回鹘大败突厥,如今虽被幽禁在府半年,却何不令其将功折罪?”
“臣赞成魏都督南下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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